執信遞到火燭上,紙張立即燃燒了起來照亮了昏暗的室內。
林外鳴鳩春雨歇,屋頭初日杏花繁。
難得春日裡綿綿細雨總算停歇,外頭天晴風清,花繁葉綠,正是賞花看景的好時候。午睡起來孟顏直接去仙閬苑找黛玉,想邀她一起賞花去。
看花賞景的事孟顏總喜歡邀黛玉一起,目標就是想聽黛玉做詩,孟顏做詩不行欣賞一番還是可以的。且而孟顏喜歡欣賞詩詞,她覺得即使不會做欣賞一番也能提高她的高雅氣質。
“玉兒,別畫了,和姐姐到外面走走,外頭陽光正好呢。”
“姐姐你等等,還差少許我便能做好。”
黛玉不理孟顏催促依舊專注於手中未完的畫。她才學畫不久,畫藝不如姐姐,她得多努力才行。黛玉這叫真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改變。
“行,我等著,你慢慢畫。”
孟顏抽了本黛玉做的詩集倚到榻上看了起來。
孟顏抬頭看正做畫的黛玉,心中無聲輕嘆,黛玉的變化她都看在眼中,看來賈家的事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在賈家的兩個奴才離開後孟顏才讓黛玉醒過來。
其實那天黛玉雖被那兩個奴才氣著了但卻沒被氣暈,黛玉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孟顏以神識攻擊了黛玉才致使黛玉昏迷的。當然孟顏很有分寸並沒有傷黛玉分毫。
黛玉自那日醒了之後,原本被孟顏調/教得活潑些的性子徹底變回了原來的敏感安靜。再也沒跟孟氏親近過,即使孟顏幾個親近她她也有所保留,即使予松鬧她也沒再像以前那樣陪予松玩鬧;總之黛玉和孟顏幾個異母姐弟之間有了明顯的隔閡。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就很難消失,黛玉似乎將自己關回了自己的世界裡,林如海見她這般是既心疼又失望更加憤怒;心疼的是黛玉受的病楚,失望的是黛玉與家人的生分與隔閡,至於憤怒當然是對賈府的人憤怒。
孟顏了知道黛玉這回又鑽牛角尖了,而且鑽得深只怕她心結是解不了。
以此孟顏也理解,畢竟事關生母而黛玉又是這樣心細敏感的人,自從那之後孟顏總覺得黛玉身上的憂愁又添了幾分,性子更清泠,而且還有了幾分自卑,這讓孟顏感覺十分不好,所以孟顏才時賞邀她出去走走,就是希望她能想開些。
“玉兒,畫好了嗎?”
見黛玉擱了筆,孟顏起身走過去看。是一副江南三月煙雨圖。圖中三月雨紛紛,煙雨隨風濃轉淡,岸上孤柳隨風飄,雨落柳條濺春涼。
這細雨、孤柳、涼風、雨滴倒顯得格外的孤冷淒涼,悲戚孤寂。
孟顏在心裡暗搖頭,看來她這麼長時間的開導完全是白費了,沒想到黛玉心裡竟是這般。不過孟顏並不想指出來,拆穿人心事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不過黛玉的畫功倒是進步很快,對於黛玉的進步孟顏從不吝嗇稱讚。
“玉兒的畫功倒是進步不少,這畫法細膩感情充沛極有靈性,玉兒進步這般大再過不久便姐姐也不及了。”
“姐姐說笑了,爹爹都說姐姐的畫功超凡非一般人能及,妹妹哪裡比得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