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雪看武思靜沒來,堅持著讓武思靜也過來候著。周晟以為蕭勝雪害怕,於是便傳令讓武思靜來蕭勝雪這,暫住在另一件客房護衛。
今晚的蕭勝雪還是風華依舊。等周晟傳完令,他一言不發請周晟去臥室,只是看周晟的目光複雜了很多。
他打開酒壺,邀請周晟喝酒。周晟不理解蕭勝雪這是為何,但還是喝下酒去。
身體裡像是有火燒,周晟才發現,這酒里有藥!周晟的精力向來好,這是第一次毫無意識地昏睡。
蕭勝雪給周晟換好衣服,這是一套普通行商的衣服。
蕭勝雪叫了周晟派給自己的下人進來,讓他們叫醒了武思靜:「門口有一輛馬車,你們帶著他離開寧城,這裡是我偽造的通關文碟,你們趕著第一批開城門的時候回北盛。越快越好。」
「蕭殿下,這?」武思靜詫異問道。
「今天我被老皇帝叫進宮,在宮裡見到了被軟禁的我娘。老皇帝告訴我,他準備冊封我為太子,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冊封您?可是寧國陛下一直對您不喜,這……」武思靜大驚失色:「寧國陛下留殿下母親是為了當人質?」
「問題就在這裡。百年前寧國的君主因為主動惹出戰禍,停戰時還提過什麼,你記得吧。」
「再起戰端,寧國國君當罪己。」武思靜大驚失色:「罪己詔?」
「是,寧國發罪己詔的話,向來有人祭的傳統,當然,不可能祭皇帝。但是歷史上有不少皇族用這個理由被誅。」
「您懷疑您被冊封太子是因為寧國皇帝要開戰?」
「是。如果開戰,周晟留在寧國就是最趁手的活質。再晚幾天走,就來不及了。」
「那寧國皇帝這個時候冊封您,豈不是為了那您活祭?您一起走吧。」武思靜不解。
蕭勝雪搖搖頭:「我只能先安排你和他離開。我的母親、老師、我從小長大的書院都在這裡。他們都需要我想辦法保全,我不能走。我怎麼活下來,會自己想辦法的。」
武思靜只恨自己不會說話,勸不動蕭勝雪:「主上的性格我了解,不是那種會拋下您的人,更不是輕言許諾卻不履行的人。他醒著的話一定會陪您想辦法,再不濟也會勸您去北盛。您和我們一起走……」
「武思靜,你還不明白麼……」蕭勝雪沒有答話,而是目光繾綣地看著周晟,眼眶微紅,落下一滴淚來:「我怕周晟不準備帶我走,但更怕他勸我一起走。」
武思靜終於被這句話震住了。
「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蕭勝雪嘆了口氣,擦乾了眼淚,又變回了那個冷淡的樣子。
武思靜終於點點頭,拿出一個信物:「蕭殿下的為人,武思靜佩服。蕭殿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去寧城聯繫『悅來書坊』的掌柜,他不一定能帶您走,但別的事或許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