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枳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聽言,放心,會沒事的。」
蔣聽言的指骨發白,她的手揪成一團,幾乎被自己擰成麻花。
秦枳叫來醫生幫她處理傷口。
蔣聽言一無所知,她的注意力只在急診室裡面。
在輪船爆炸的上一刻,靳寅初狠狠踹開靳丞的腳。
輪船裂開時,靳寅初緊緊抱著她往海中跳。
幾乎他們剛落水,輪船就爆炸了。
蔣聽言親眼看到,爆炸後的碎片朝他們飛來,靳寅初卻將她擋的嚴嚴實實,那些碎片全部濺入他的後背。
紅色的血液染紅了他們周圍的海水。
蔣聽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冰冷的海水中,靳寅初臉色蒼白,卻還忍著疼痛衝著她笑。
然後便閉上了雙眼。
他的身體不停往下墜,蔣聽言卻根本不敢放開手,她緊緊抱著他往下沉,眼淚和海水融為一體。
幸好,秦枳帶人及時趕到。
蔣聽言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的大腦木木的,好像想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心中只有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門打開,蔣聽言想起身,腿卻忽然一麻。
幸好秦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醫生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在走程序一樣:「外傷我們都已經清理好了,但是頭部的傷勢太重,失血太多,目前還在昏迷中。」
秦枳擔憂地看了蔣聽言一眼。
她問:「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這個……不確定。」
「靳先生傷勢太重,昏迷時間不太好說,可能一天,可能兩天,也可能……」
「抱歉。」
醫生搖搖頭,離開了。
蔣聽言渾身冰涼。
秦枳攬著她:「聽言,我們請最好的醫生,靳寅初肯定會醒的,你要堅強點。」
「我知道。」
蔣聽言的嗓音乾澀,她看著秦枳,勉強扯扯唇角:「上次……二哥哥也是這樣,但他醒過來了,這次也一定會的。」
靳家祠堂出事的時候,靳寅初也是這麼躺在醫院裡生死未知。
可他堅持下來了。
哪怕失憶,但他醒了。
這次也會的。
蔣聽言想,就算靳寅初再次失憶,就算他再次忘記她,忘記他們的感情,她也可以接受。
只要他醒過來。
三天後。
秦枳打開病房的門,看到的就是蔣聽言趴在靳寅初床前的樣子。
她的手還緊緊握著靳寅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