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爆炸的時候,大概是周圍的火勢和祠堂的很像,又或是……」靳寅初頓了頓,將話題轉移到別處:「一開始,我想起來的只是片段。但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知覺,能感受到一點外界聲音,同時,也讓我完全想起了遺忘的事情。」
蔣聽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哥哥沒事,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真的很開心。
見她笑容燦爛,靳寅初也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他捏著她的臉,故意問:「那你更喜歡失憶前的我,還是失憶後的我?」
蔣聽言被問得一懵:「有什麼區別嗎?都是你啊。」
「當然不一樣。」
蔣聽言反應過來,偷笑:「我知道了,失憶前的你是中年人,失憶後的你是年輕人對不對?」
靳寅初本來只是想逗她開心,但她這麼說,反倒讓他真的有些在意。
「那你喜歡年輕的我,還是……」
靳寅初想到在國外時,蔣聽言和陸子實站在一起聊天說笑的場景,年輕的男女,看起來洋溢著青春和活力,般配極了。
這讓他不由得就開始介意自己的年紀。
蔣聽言卻抬起頭,在他的唇上親了親:「我喜歡現在的你,也喜歡以前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靳寅初清冷的眉眼之間染上絲絲柔和。
……
兩人溫存許久,靳寅初還是體力不支,沉沉睡去。
蔣聽言卻是看了他許久,多次確認他的呼吸和心跳之後,才終於睡著。
一大早,就有傭人敲門。
睏倦之中,蔣聽言感覺到靳寅初用被子將她蓋緊,隨後才開口:「怎麼了?」
傭人畢恭畢敬地聲音傳來:「先生,公司董事來找找您了,都在下面等著。」
「那就讓他們等著。」
「是。」
蔣聽言睡得迷迷糊糊,兩人的對話似是清晰,又似是模糊。
靳寅初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在脫離他懷抱的瞬間,蔣聽言的困意忽然就一掃而空。
她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問:「二哥哥,怎麼了?」
「醒了?」
靳寅初沒有找人幫忙,他扶著桌子,將自己挪到了輪椅上。
「應該是張順山他們聽到消息來了,想和我一起下去見見嗎?」
話說完,靳寅初的視線落到蔣聽言惺忪的雙眼,頓了頓:「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想睡就繼續睡。」
「不睡了,一起下去吧,我也想看看他們又有什麼招數要使了。」
兩人收拾一通,下去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
客廳中,沙發上擠滿了人,甚至還有人坐在傭人搬來的椅子上面。
場面看起來亂糟糟的,卻沒人說話,安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