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涼坐在最後一排,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覺,桌椅突然被人踢了一腳。
職高的教室,永遠沒有幾個人,冷清得很。
最近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日子,一群年輕人翹了課,都跑到校外去玩了。
只剩下昨天喝多了酒還不舒服的魏星涼留下休養。
“臥槽!哪個不長眼的!打擾老子睡覺!”魏星涼眼睛還沒睜開,就氣得大罵。
但是他所有的氣勢,在睜開眼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沈...沈哥...”魏星涼捂著心臟,“你怎麼回來了?你被開除了?”
沈盪冷眼看著他自說自話,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有事找你。”
魏星涼從座位上起來,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什麼事啊?”魏星涼勾唇,也笑著打趣道:“我看你在青城一中待得也不開心啊,還不如趕緊回來。”
“我問你,那個商應辭平時都喜歡做點什麼?”沈盪沒有理會魏星涼的胡說八道,皺著眉,臉色隱約透著不耐。
“咱們之前不是都查過了嗎?那小子活得和機器一樣,除了商氏集團的事情上心,平時身邊親近一點的,就只有施家那個小公主了,小公主不是查清楚了嗎?好端端的,你怎麼又重新問一遍?”
‘施家’兩個字出來,沈盪壓低了眉眼,唇角抿到發白。
魏星涼很納悶,“那個施意長得好不好看啊?我還挺好奇的,那種好學生乖乖女,應該挺沒勁的吧。”
沈盪沒應,背靠在側邊的牆,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桌子。
魏星涼心領神會,從兜里拿出煙盒,扔給沈盪一根。
少年人抽菸的動作很熟練,咬著煙,一隻手攏著火,明滅的火光,眉眼深邃莫測。
魏星涼一直覺得,沈盪這個人心思挺深的,叫人看不透,也看不清。
“沈盪,”魏星涼吸了口煙,放下手,“我們也認識很久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
“你說。”
“你去青城一中,是不是想找商應辭的麻煩?”
沈盪偏過臉看他,眼神輕睨,眯了眯眸,“是。”
“沈盪...為什麼啊?你之前用施意的照片敲詐他我就想問了,但是他不是已經給了你一百萬嗎?這還不夠嗎?”
魏星涼抓了抓頭髮,很不解,“照理說,你們也不該認識啊...”
沈盪看著魏星涼張張合合的唇,將快要燃盡的菸頭用手捏滅,他眼角跳了跳,稠麗的五官浮動狠戾顏色,面容浮上一層陰翳,快步往外走去。
魏星涼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想也不想,直接跟上了沈盪。
外面是秋日陽光正好,一切都浮動著細碎的金黃。
沈盪白色的球鞋踩在校門口枯敗的樹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育英職高校區挺大的,魏星涼跟著沈盪跑了一路,此時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
他粗喘著氣抬頭,眼神驟然縮緊。
沈盪的手中,分明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