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盪從衝鋒衣的夾層拿出香菸盒,點燃一根,沉香的氣味被冷氣沖淡,只剩下細微的菸草氣,打在施意的臉上。
兩人都不說話,半晌,施意感受到車子發動。
沈盪應該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可是他甚至沒有開導航,就這麼輕車熟路的,將車子開到了施意家門口。
“謝謝,我到了。”她的聲音細小,手扶在車把上,準備推門離開。
沈盪安靜的注視著她所有的舉動,終究,還是輕笑了聲。
聊勝於無。
施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他聲音中怒氣。
下一刻,車子的落鎖聲,應證了施意的懷疑。
沈盪仰靠著,修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一點點的揉。
他的手指骨分明,過分的慘白,青色的筋絡在手背上微微鼓起。
他唇角咬著煙,聲音模糊,很淡,“施意,最後問你一次,行不行?”
他明明才是求人的那個,可是姿態那麼高傲。
他從來都是這樣。
施意深吸了一口氣,同樣模糊的聲線,“不行。”
沈盪的呼吸似乎有點變重,施意看見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他驀然側過臉看她,臉上的表情是陰鬱的,配上稠麗的面容,足夠叫人一眼不忘。
“施意,”他喊她名字,說話時沉香而辛辣氣息撲在她的臉上,“老子絕不犯賤第三次。”
施意點了點頭,問他:“那我可以下去了嗎?”
沈盪真是要被她氣笑了。
施家早就暗了燈,偌大的別墅,只有門口星星點點的燈光瀰漫。
沈盪坐在車內,看著施意走進了大門,才關了遠光燈,驅車離開。
沈盪獨自一人往反方向開,大約是因為剛剛淋了雪,寒意侵襲,手臂的舊傷說不出的疼痛。
氣氛太壓抑,他打開了施意關注的歌單,聽了起來。
他在國外的這些年,哪怕是再忙碌的時候,都不會讓施意的消息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她愛聽的歌,愛吃的店,愛看的書,他都清楚。
這些事情不需要花費很多心思,隨便找找,便能天涯窺探,看見蛛絲馬跡。
紅燈,車子緩緩停下。
沈盪眼眶有點酸澀,他閉了閉眼,聽見音響里唱著久遠的粵語歌曲。
這麼多年,她喜歡的永遠都是同一首歌。
那麼人呢?
她是不是也永遠都會愛著同一個人。
沈盪不願意去細想,就好像這樣,他就能自欺欺人的好過一點。
施意高三的寒冬,他鼓足勇氣去找她。
明明在電話里,他們也算是寒暄溫和,可是等到真的見面時,她卻好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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