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心裡是不願意的,她其實還沒有做好和沈盪站那麼近的準備。
可是藍晴目光再三示意。
這個家裡,藍晴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施意沒有辦法拒絕她。
她起身,扶著藍晴走過去。
兩人站定,藍晴從容不迫的開口,溫柔地說:“沈總,你別和他計較,他年紀大了,身上有點中年男人的惡習,但是不是有心冒犯你的。”
一句‘沈總’,讓施權墨看向自家妻子的表情,多了不解和錯愕。
而藍晴只是握住施意的手,接著道:“既然來了,就不要站著說話了,大家都先坐下吧,有什麼事,坐下好好談。”
窗外,滿月掛在天上,冷清清的。
管家的茶斟了幾輪,沈盪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只是從管家手中拿過茶盞,給藍晴倒了一杯。
藍晴也不扭捏,接過了,笑著道:“接了你這杯茶,我還真是有點惶恐。”
沈盪的目光落在施意身上,小姑娘低著頭,正在用手指頭撥弄自個兒茶杯里的茶葉。
這是真的坐的無聊了。
沈盪勾了勾唇角,梨渦淺淡,“您不用惶恐,我今天過來,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施權墨皺眉,沉聲道:“有什麼事,沈先生還是去和商家說,才算是找對人了。”
“施總覺得,我是過來找麻煩的?”沈盪笑笑,眼底卻涼薄,“那我為什麼要找麻煩?”
施權墨被這麼一個小輩質問,臉上掛不住。
他站了起來,手指著沈盪,儀態盡失,“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沈盪,你以為你現在今非昔比了,我就要上趕著討好你,是嗎?當年的事情你要是想要找我算帳,我和商家,奉陪到底!”
“可是聽說施施已經想要和商應辭取消婚約,”沈盪雙手交握,面色從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商家會不會和您奉陪到底。”
施意抬眸,看著沈盪線條偏於冷漠的側臉。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如今處於劣勢的成了施家。
報應。
施意在心裡默默的總結。
而施權墨氣的聲音都在發抖,“這是我和商家之間的事情,施意想不想取消婚約,說到底還是要我們這些長輩說的算!”
“權墨,你說的什麼話!”藍晴臉色蒼白,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懇求,“我就施意這麼一個孩子,你說話之前,想想我...”
“藍晴...”施權墨咬了咬牙,難掩憤恨,“你沒聽見沈盪說什麼嗎!他要報復施家,他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