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蝦肉被放在施意碗裡,一下子堆了小半碗,一旁的舒月攬憋笑憋得肩膀都在發抖。
施意很久沒有這麼害羞過了,她不由得看了沈盪幾眼。
“我記得你喜歡吃蝦的,”沈盪察覺施意的視線,用溫熱的毛巾擦拭手指,緩緩道:“先吃吧,等等我再幫你剝。”
“那倒也不用,月攬還沒吃呢...”
“別別別,我不愛吃。”舒月攬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她是真的為施意開心。
這幾年,她看著施意所經歷的種種,所以才能這麼感同身受,心疼她的左右為難。
一頓飯相談甚歡。
舒月攬和沈盪聊著投資相關的話題,施意安靜聽著,時不時碗裡會多一隻蝦。
“次飽了...”施意把碗裡最後一隻蝦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別...別剝了。”
她的腮幫子有點鼓鼓的,像是小松鼠。
沈盪眼中的寵溺根本藏不住,哪怕是舒月攬坐的比較遠一點,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沈盪說:“我去洗個手,等等送舒月攬回去。”
等到沈盪走遠了,舒月攬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她看著施意,難得正經了一次,“施意,你知道沈蕩平時什麼樣的嗎?”
“什麼意思?”施意一愣,不由笑了,“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骨子裡有點高傲,但是笑起來有一對梨渦。
像是...血統高貴的貓。
“我之前見過沈盪。”舒月攬淡淡道:“他那個時候的樣子,和在你面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施意知道,人總歸是有很多面的。
可是判若兩人,就有點誇張了。
“他...他怎麼了?”
舒月攬的目光變得很悠遠,她緩緩道:“那時,我和江樓還沒有離婚...”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舒月攬和江樓結婚的第三個月,她陪著江樓參家一個國外的慈善晚宴。
晚宴的規模很大,來的人也大多是政商權貴。
每個人臉上都多多少少帶著虛與委蛇的笑容,江樓性子冷清,雖是面無表情,但也算平和。
舒月攬想,就算是商應辭來參加這種場合,也多少會帶點笑容的。
畢竟人前,這算是墨守成規但不會出錯的社交禮儀。
直到她看見角落的沈盪。
那一年的沈盪,帶著已經初具雛形,發展勢頭迅猛的策舟集團,參加了這個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