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攬臉上的憤怒,有一瞬間被恍惚取代。
她怔了怔,勾唇,笑得冷淡:“愛?我只愛我自己。”
冗長的時間,再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電梯抵達頂樓,緩緩打開的那瞬,舒月攬聽見江照白黯然的嗓音,他說:“這樣也很好,舒舒,你只要愛自己就好了,愛自己,就不會被傷害。”
傻子。看不出我當初在利用你嗎?
舒月攬話涌到舌尖,差一點就想要將一切挑破,可是轉過頭,看著江照白牽強溫柔的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32歲的江樓坐在燈光明亮的包廂里,面前是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
舒緩的輕音樂在包廂里流淌,音色溫暖。
明明是這麼讓人放鬆的氛圍,可是只要江樓坐在那裡,以他為中心方圓十里以內,冷的像是地窖,寸草不生。
舒月攬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
四目相對,江樓眸色冷靜無波。
他開口,叫人聽不出情緒:“等你很久了,舒舒,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哥,你有什麼話,好好說....”江照白站在舒月攬身後,帶著懇求:“畢竟我們大家之前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江樓唇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問問舒月攬,她有把你當做過一家人嗎?”
“沒有。”舒月攬的聲音同樣的冷,她注視著江樓暗流涌動的眸子,“被你說中了,一秒鐘都沒有。”
“出去。”江樓的目光越過舒月攬,看著她身後的江照白,“舒月攬留下,你出去。”
“哥...”
“出去!”
燈光昏昧,歌曲已經自動播完,切到了下一首。
舒月攬坐在沙發里,整個身子下陷,舒服的閉上眼。
江樓看見她過分纖長濃密的睫毛,一下一下的顫抖著,好像是刷在了他的心口。
最最親密的時刻,江樓都沒有看清過舒月攬。
她是個最好的演員,愛恨皆是偽裝。
“你母親找到我秘書了,問我你在哪裡。”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直戳要害。
真不愧是江樓。
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偏偏要用誅心之論凌遲。
“你不會告訴她的。”舒月攬平復情緒,緩緩笑了。
“不會?”江樓淡淡重複,面無表情:“我為什麼不會?”
舒月攬終於捨得睜開眼睛,她看著男人成熟俊美的面容,半晌,笑了。
兩側的沙發相連,小狐狸彎著眉眼,將高跟鞋蹬在了地上,就這麼從沙發上,走到了江樓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