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看著施權墨的背影,他的身體在顫抖,黑髮中間的白髮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出來的,繁密冗多。
他顫巍巍的模樣,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穩重和老練。
藍晴的病重,也帶走了他全部的生機。
施權墨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一定是一個好丈夫。
他深愛著他的妻子,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夜裡的風很大,施權墨沒有留二人過夜的意思。
沈盪扶著施意走到院落門口,冷風迎面而來。
沈盪不動聲色的獎盃施意往自己懷中帶了點,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夜裡風大,別凍壞了。”他幾乎是帶著嘆息說這句話,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施意眨了眨眼,這才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冷意。
她垂下眸不說話,正打算往外走,突然有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沖了進來。
“施意!施意!求求你了,放溫寧一條生路吧!”
來的人是方淑蘭,她一邊說話,一邊毫不猶豫的直接跪在了施意面前。
管家和保鏢們這才從外面追了進來,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施意看著方淑蘭哭得妝容都花了的臉,皺眉,輕聲道:“喬溫寧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你來找我,我也沒有辦法。”
沈盪面色寡淡,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方淑蘭,話卻是對一旁的管家說的,“把人帶出去。”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女兒是自作自受!”方淑蘭察覺沈盪的用意,一邊說話,一邊泣不成聲:
“但是施意,你們小時候也是好朋友不是嗎?以前你們的關係是那麼的好。現在溫寧做錯了事情,也在受教訓,可是無論如何,她都罪不至死!你行行好,和我去見見她吧!”
管家和保鏢們上前,語氣和善,但本質是逐客令,“喬老夫人,您和我們一起出去吧!”
方淑蘭哪裡肯,現如今沒有任何的事情,有喬溫寧的性命重要。
她忙不迭的磕頭,幾乎是哀求,“算我求你了,施意,我求求你!”
沒有幾下,額頭就出了血。
她畢竟是長輩,這樣突如其來的磕頭,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盪冷眼看著,連表情都沒有一絲絲波動。
而施意皺眉,朝著一旁的管家說:“把阿姨扶起來。”
手忙腳亂,又是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