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白站在原地,看著商應辭推門而出的背影,心中升起了無法言說的惆悵。
人為什麼總是要去追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他好像又看見了當時的舒月攬,她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帶著嘲弄,說:“江照白,你怎麼這麼天真啊?我能和你哥哥結婚,我為什麼要選擇你,他才是江家的繼承人,你算什麼?”
江照白很早以前就認命了,他是不算什麼。所以後來,哪怕舒月攬和江樓離婚,他其實也沒有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的篤定。
舒月攬自己看不清楚,可是他看得很清楚。
那些以恨意為幌子的瞬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著江樓的目光,愛意多到幾乎要溢出來。
這又怎麼可能是恨呢?單純的恨,不可能讓一個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分明是喜歡江樓的。
而施意...
江照白和她的接觸不算多,可是也看得出那個女孩子是多麼的一根筋,完全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她如今選擇了沈盪,雖然原因不明,可是想要讓她再回頭,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江照白扯了扯唇角,帶著些微嘲弄的笑。
然而此情此景,就連他自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在笑話誰...
景上南園。
施意收拾了幾件日常穿的衣服,沈盪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沉默不語的側臉,放柔了聲音:“施施,我晚上還有一點事,我忙好了就去醫院陪你,好不好?”
“你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施意抬頭,努力掩飾憔悴和對藍晴的擔憂,看向沈盪,認真地說:“你晚上就自己回來好好休息吧,媽媽那裡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你不在家,我也睡不著。”沈盪語調散漫,眼中染上點笑意,“你就當我不是去醫院陪你的,只是在你的身邊,我才能更好地入睡。”
這邏輯簡直是完美的自圓其說,施意好笑的看著沈盪,偏偏後者頓了頓,理所當然的問:“就這樣也不行嗎?”
“可以。”施意忍不住也笑了,“你都這麼說了,我再不讓你過去,不是顯得我很不近人情?”
她整晚都沒有什麼笑意,此時終於流露笑靨,沈盪承認,他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窗外,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
施意被雨水擊窗的聲音吸引,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沈盪也看了眼,餘光卻看見了別的東西。只是表面上,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言辭慵懶:“走吧,我送你過去。”
施意收回目光,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