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說完,夏挽星便出了浴室。
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夜沉瑾緩緩的閉上眼睛,體內流失了這麼多的血液,讓他感覺到十分疲憊。
周圍靜悄悄的,入目一片黑暗,夜沉瑾逐漸的把自己沉入漆黑一片的世界,任由無數根藤蔓把自己拖進荒蕪。
就在他即將徹底沉進黑暗虛無的時刻,一絲清香躍入他的鼻尖,隨之而來的,是一串輕盈的腳步聲。
夜沉瑾睜開眼,入目是幾株極為漂亮的牡丹,淡粉的雅和莖梗的青,在這個昏暗的浴室里,交織出別樣的美感。
「剛才下去走了一圈,發現院子裡的牡丹開了,順手摘了幾株,好看吧?」夏挽星說著話,便用一個玻璃瓶把牡丹裝起來,放在台子上,這樣清新淡雅的顏色,頃刻間便衝散了許多屋內的陰暗。
放好花瓶,夏挽星順手拉過一個小凳子,徑直坐在夜沉瑾旁邊,「夜大少爺,你就這麼放心我給你診治啊??」
其實不扎針也可以,就是效果差一點。
夏挽星原本只打算扔了藥包就走的,畢竟她不覺得夜沉瑾會放心的讓她給扎針,但出乎她的意料,夜沉瑾居然真的同意了,而且看起來毫無戒心。
這可跟她印象中的夜沉瑾不太一樣。
夜沉瑾轉過頭看了夏挽星一眼,「用人不疑。」
這一刻,夏挽星感覺到了從夜沉瑾身上傾瀉而來的傲然一切的自信,其他人的籌謀、試探,就好像是在夜沉瑾面前玩過家家一樣,只需絕對的實力碾壓,便能目空所有。
夏挽星笑了下,「嘖,你這性格,有點隨我。」
她喜歡。
夜沉瑾沒有再說話,夏挽星也沉默著,她隨手拿過一本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夜沉瑾重新閉上眼睛,周圍縈繞的淡淡荷香沖淡了污血的腥氣,耳旁是夏挽星翻動書頁的聲音,
此時,那些思緒中無窮無盡的黑暗藤蔓,居然一個也不曾出現,恍惚間,居然還有困意上涌。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沉瑾猛然睜開眼睛,他的面前,是正準備來叫醒他的夏挽星。
夜沉瑾皺起眉,「你怎麼能靠我這麼近。」
他向來警戒心很強,就連秦律都不能靠近他一步之內,但夏挽星卻突破了這個警戒線的距離,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這話落在夏挽星耳朵里,夏挽星就覺得夜沉瑾是在嫌棄她了,她往夜沉瑾面前湊近了一些,「靠近你怎麼了??」
夏挽星身上縈繞著的淡淡香氣,隨著她的靠近,盈滿了夜沉瑾的周邊,他神色微變,「讓開。」
夏挽星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想離你近?」
話落,夏挽星手一抹,便將夜沉瑾胸前的銀針給拿了下來,她退後一步,「行了,今晚睡個好覺。」
等到夏挽星從房間離開,夜沉瑾這才起身,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血污滿身,神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