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沉瑾將手中的畫卷遞給秦律，「把辦公室里那幅畫換了吧。」
「好的，」
秦律此時還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直到一場會議開完，他回到辦公室換畫。
畫卷剛展開的時候，看著那幾乎近化境的畫工，以及那超絕的意境，秦律嘖嘖稱奇，心道怪不得夜沉瑾要換掉辦公室里的這幅。
跟新畫比起來，之前那幅大師作品，確實遜色了許多。
然而等看到畫卷最後的落款後，秦律心中所有的驚艷都化為了震驚。
這幅畫，居然是夏挽星畫的，她這麼厲害？
更為關鍵的是，夜沉瑾居然同意把夏挽星的畫掛到他辦公的地方，這一點，尤其值得深思。
就在秦律換畫的時候，夜沉瑾帶著一眾高管走了進來。
走到秦律身邊時，夜沉瑾突然停下來，目光落在已經鋪展開來的牡丹圖上。
高管們剛在會議室里被夜沉瑾訓斥了一通，現下個個愁眉苦臉的反思著自己的問題，見夜沉瑾一直看著牆上的畫，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因而都不敢說話。
秦律站在一旁，思考片刻，然後試探著說了一句，「夜總，這畫意境很好。」
夜沉瑾在公司向來不會跟下屬討論這類問題，但此時，他居然點了點頭，「嗯。」
高管們都是人精，此時也咂摸出一點東西了，紛紛開始誇起這幅畫來。
「夜總眼光真好，這畫的技巧和意境，都是上上之品。」
「是啊是啊，只有這樣的畫，才能跟夜總這間辦公室的品味相符，這畫掛在這裡，渾然天成。」
雖然夜沉瑾向來都沒什麼表情，但眾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夜沉瑾身上的重壓氣勢和緩了不少。
但就在這時，一個平日裡就有些好女色的高管，目光緊緊粘在畫像中的女子身上，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這畫中美人，天人之姿，這個腰身」
他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一道帶著刺骨冷意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頭看去，正好對上夜沉瑾幽深的目光，頓時嚇得雙腿一軟。
「繼續開會。」
夜沉瑾的身上的氣勢比剛才濃重了許多，眾人好不容易才放鬆下來的心，現在又提了上去。
都不知道到底哪裡又觸到了老闆的霉頭，只能在心裡感嘆，伴君如伴虎，老闆的心思可真難猜啊。
秦律站在一旁，將全程盡收眼底，他看看神色寒漠的夜沉瑾，又看看牆上掛著的話，若有所思。
這一場短會，眾人只覺得是有史以來開的最心累的一場會，
尤其是那個中年好女色的高管，一度差點被夜沉瑾的各種質問逼到當場哭出來。
他走出會議室的時候，腿都是發虛的，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被冷汗染濕了。
「夜總，這幾天，董事會那邊還是很安靜。」
夜沉瑾初掌權，又在全體員工大會上嶄露鐵血手段，董事會那群人，就算是想要掀起風浪，此時也不敢聲張，只能靜靜地觀望。
夜沉瑾對此並不意外，他冷哼一聲，「放出拋售股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