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妯抿唇。
她垂著睫毛，沉默了下來。
她瞳仁愈發幽暗，心底某個猜想在這一刻幾乎呼之欲出。
難道……
元正：“你知道主神為什麼會陷入沉睡嗎?”
“是因為我?”姜妯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元正有些無奈，眼神滄桑，“正是……其實這些我本不願和魔尊你說。可如今我見魔尊你成功收集到了主神散落在外的神魂碎片，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終究是已經註定好了的。而有些話，若是不說清，只會徒增傷悲，讓恩怨越纏越深。”
“當年六界諸尊要討伐魔尊，那場大戰持續了整整半月，最後是主神出面，當眾抓住了魔尊你，並在關在了神獄內，對外宣布以此贖罪。可這些遠遠不能平息那些人的怒火，他們要的是魔尊你死，又怎麼會滿意這個結果呢?所以主神耗盡了所有的神力，將那些慘死在魔墜深淵魔物手下的人都復活了。這才堵住了六界眾人的悠悠眾口。他們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作罷。”
姜妯聲音晦澀，“復活?”
元正嘆息：“對……”
“主神是六界生靈萬物止住，掌管著所有人的命運和氣運。復活那些死去的人，是違背自然法則，逆天而行的。神魂破碎，是對主神的懲罰。”
“主神不該動情，他卻動了情。”
他看向姜妯，“魔尊大人，你的那些寶物都在主神那邊。就在方才不久前，主神便已神魂歸位，成功甦醒。魔尊大人若是想要拿回那些寶物，現在便可去溪神殿找主神。”
元正斂袖起身，摸著鬍鬚，“老夫言盡於此，其他的魔尊您自行思量決定。老夫便不打擾魔尊大人了。”
他頷首，消失在仙池亭。
——
已經開始忙活著今晚晚餐的魔族眾士兵們看著空手而歸回來的姜妯，臉上的表情傻傻的。
大家烤魔肉的動作一頓，疑惑的問姜妯：“王上你怎麼回來了?難道沒能拿回被盜的那些寶物嗎?”
就在姜妯離開後，魔族的士兵們就去問了其他外界的人，才知道原來在他們沉睡不久後，就有一群不知死活的人過來悄悄偷走了王上的那些寶物。
當時看王上急沖沖跑出去，他們還以為王上已經知道是誰偷走寶物的呢。
因為落荒而逃回來，所以本就十分惱怒的姜妯聽到他們的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惡狠狠地回頭，“閉嘴!本尊的事情，哪輪得到你們多嘴來問!”
讓她去見楚嶼……姜妯咬牙，拳頭不甘地捏了捏，啊啊啊啊，她……她絕對不是不敢去見他!
在元正那裡得知楚嶼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姜妯知道後，心裡悵然若失。
感動嗎?
有。
愧疚嗎?
也有些。
但是姜妯不喜歡這種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背地裡擅自做主的替她做好所有的決定，想好所有的退路，儘管真的是為了她好。
姜妯之所以不去見楚嶼，也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