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剛才還在寫著的幾頁紙翻了翻,又爬在炕櫃前翻出他前些天寫的字。
趁著幼弟忙碌的這會兒,陸微雨便扣住母親的腕脈。
陸夫人詫異地看著她。
低聲道:“你這孩子,不是答應了老祖宗,不再使用醫術嗎。”
“我娘都病了這麼久,我裝什麼廢柴呢。”陸微雨卻嘀咕。
指尖輕動,細細感受著母親的脈象。
前世她只當母親生了錚兒後身子虛了,時不時就病上一場也沒奇怪。
經歷了兩年後的種種,等她懷疑許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時,為時已晚。
就在前些天,曲老郎中被她纏得沒法,終於透露了一句。
是病也是毒,是毒不是病。
這話很饒,但她聽懂了。
母親的病,表象是病,病灶為毒。
一般下毒,尋解毒之法便有救。
而這毒是病,下毒不會被人發覺,當病治著也不過是熬到熬不下去時。
曲老郎中醫術高明,自然早已發現端倪。
但他不動聲色地治著,此事只有陸天堯一人知曉。
曲老郎中甚至告訴陸微雨,伯爺寵妾不是滅妻而是護妻。
陸微雨理解父親的難處。
但她並不想被動等著被人算計、被人謀害了。
“姐姐!你看錚兒的字可有進步?”
陸錚舉著一疊寫了字的紙張跑過來,目光期待地望著陸微雨。
陸微雨這才鬆開母親的手,接過那一疊紙逐張看了起來。
“嗯,錚兒的字很有進步呢,不愧是我弟弟!”
陸微雨毫不吝嗇地誇獎著,又抬起手掌摸摸他的頭。
小傢伙一臉開心地笑著。
陸夫人卻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感覺這孩子少了些乍乎的性子,變得更沉穩了?
“娘,我今天一早去給祖母請安了,還讓人做了梅花餅帶去素心堂,祖母都誇我呢。”
“我那兒還有一些梅花餅,回頭我讓人送來,你和錚兒也嘗嘗。”
陸微雨把寫了字的紙放到一旁,將陸錚也抱到軟榻上坐了。
他們母女、姐弟就都在一起了。
“姐姐,我想去你那兒玩會兒。”
陸錚一聽,便有些迫不及待,撒嬌地拉著姐姐的手晃了晃。
“外頭太冷,若是過兩天都不下雪了,姐姐就來接你過去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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