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雪琪態度如何,她武昌伯府嫡女的禮數,是一定會有的。
陸錚和陸芸芸也連忙行了禮。
林雪琪朝他們擺了擺手,便盯著陸微雨,嗤笑了一聲。
“喲,聽說掉水裡差點死了,得虧大殿下會水才撿回一條小命。”
“如今這天寒地凍的,不在家裡好好珍惜身子,跑出來幹什麼,凍病了又賴到我們家?”
陸微雨這時卻端著一杯紅糖薑茶,淺淺地喝著,仿佛沒聽見林雪琪嗆她的話。
林雪琪張口就沒一句好話,言語惡劣,林夫人頓時黑了臉色。
林將軍冷著臉喝斥:“這是你身為姐姐該說的話?”
“父親息怒,我只是擔心表妹任性,會連累我家。”
“畢竟三哥已經因此被打了,想必伯府那邊也都認為是三哥的錯吧。”
林雪琪見父親生氣了,連忙解釋。
“那天的事,非微雨所願,也非三表哥所願。”
陸微雨放下茶杯,這才緩緩開口。
“但我確實是被三表哥拉上了冰面,冰裂了,我掉湖裡了。”
“那天表姐並不在場,無需自行想像什麼真相。”
“真相三個表哥都清楚,再說當天三表哥就向我道歉了,我是在氣頭上才沒什麼好話。”
“事後大表哥道歉了,二表哥也道歉了,我若還揪著不放到顯得我小家子氣、不知好歹了。”
“再說我有驚無險,只是病了些日子罷了,三表哥卻因此挨打,我也過意不去。”
“伯府那邊早就無人再提這事,表姐你也無需多慮,遷怒於我。”
“這些時日我一直在屋中養病,也將錚兒接到我那邊督促他讀書,以免母親不能安心養病。”
“偶爾趁雪停天晴時,才會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平時就學習中饋之事。”
“今日過府,這不是每年舊例麼。”
“我們做晚輩的來給舅父舅母請安、奉粥,讓舅父舅母看到我病好了,也能安心。”
“這是孝道,怎麼到表姐口中,就是我任性還想故意牽連將軍府呢?”
陸微雨說話太多,氣息明顯有些不穩。
因而聲音有些吃力、語速也慢吞吞,緩緩地、柔弱地一一解釋明白。
話到後面,還咳了幾聲,連忙又要端起薑茶來喝。
似乎想到什麼連忙又放下杯子,讓人換溫水與她,以免喉嚨發癢會咳嗽。
陸微雨如此細心、體諒的話,似乎在解釋剛才為何會咳嗽,而非生病。
她的懂事,看得林將軍一臉心疼。
也看得林夫人有些慚愧。
這姐妹倆素來不對付,平日裡吵吵嘴也罷了,今天這一吵,卻只令她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