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這邊再沒有人會去關注楊氏如何。
陸天堯也沒有去過偏院。
他是鐵了心要棄妾的,自然不會再糾纏不清,給楊氏翻身的機會。
留在府中雖說是困於偏院,那也好過被逐出伯府,無依無靠。
自上個月開始,陸夫人就不出院子了,曲老郎中來過兩回。
伯府上下就知道,陸夫人又要開始辛苦地熬病了。
陸微雨趕在冬至前繡完錦堂春,這才去了趟春華堂。
將繡品送與父親後,就去給母親把脈。
陸夫人見孩子要為自己把脈,不由露出了笑容,卻也沒有拒絕。
陸微雨一把脈,頓時挑了下眉,又仔細診斷了會兒,一臉驚訝地望著母親。
“娘……”
“八月里老郎中來診過,說我毒素已清,養養身體就無礙了,畢竟那些年一直熬著,傷了元氣。”
“後來……你父親想讓我趁著冬天熬病的時機,再懷一個,這就……”
這就有了。
只不過蹉跎了幾年,如今算是高齡孕婦。
但為了彌補這些年掙扎生死的遺憾,她也想為伯爺再添一個孩子。
伯爺知道自己當年納妾、寵妾是走錯了路以後,也誓言不會再納新妾。
只是楊氏不可能再為其生子,徐氏早些年被楊氏算計滑胎,傷了根基再難有孕。
伯爺也說過,他缺的從來不是庶子庶女,而是嫡子嫡女。
自診出喜脈以來,她就不再踏出春華堂一步,哪怕是去隔壁錦風堂,也是不敢冒險的。
對外是病了,對內那些安胎的藥也是林嬤嬤親自掌手。
春華堂就有小廚房,不需要去別處。
陸微雨也是這才知道真相,不由瞥了一眼在外間坐著看帳本的父親。
所以,這才是父親近來不出門的理由?
陸夫人也沒明說情況,陸微雨自會診斷,也就明白了父母的想法。
“下雪了天氣濕寒,母親這兩個月還是小心養著,莫要出門,也莫要去廊下,小心地滑。”
陸微雨也提示地提醒了幾句。
前世她學的醫術主要是病與毒,各種病例和方子也看了不少,孕婦的病例也讀了一些。
只不過這畢竟是自己母親,她心裡還是緊張的,不敢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於是她又叮囑道:“每個月一到兩次的複診,還是要辛苦曲太爺爺親自過來的。”
“我手頭沒有這方面的醫書,也不便臨時學習,只能依靠曲太爺爺了。”
“放心吧,你曲太爺爺有交代的,只是擔心過年來府里拜年的人多了,藏不住。”
陸夫人解釋道。
眼下已是冬月下旬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年關,送年禮的事兒還有陸微雨掌手。
除夕年宴是避不開的。
“除夕……”陸微雨擰起了眉。
為了一族熱鬧,每年的除夕夜都在一起吃團圓飯。
大家也習慣了這一天到府里來拜年。
晚輩們來領壓歲錢,長輩們也過來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