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五也揉揉自己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嘀咕:「這賞錢只怕有命掙沒命花。」
守在門口的侍衛嗤笑吆五:「五統領今兒有點慫啊?」
吆五探過半個身子,壓低了聲音:「生瓜蛋子,你們懂個屁兒!王爺和王妃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我能跟著瞎攪和嗎?回頭兩人萬一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我把王妃嚇個好歹,王爺豈不翻臉不認人?最後遭殃的還是我。」
侍衛「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難怪劉管事和蔣小侯爺都不管。」
吆五「嘿嘿」壞笑:「這話你們可別跟別人說啊,咱也好瞧個熱鬧,看哪個憨憨要錢不要命,敢去招惹別院裡那個女人。」
侍衛們心領神會:「好,好!」
雲鶴別苑。
沈清歌無聊地清點著自己的嫁妝。
嫁妝有十幾抬,看起來不算寒酸,但實際上,都是些華而不實,不值錢的東西。
被褥,梳妝鏡,四季衣裳,花瓶銅盆,自己想變賣點銀子花都沒人要。
原本在將軍府伺候自己的婆子一聽說沖喜,嚇得稱病連夜逃回了老家避風頭。
自己就是光杆司令一個,難怪被當成軟柿子捏。
這幾日,小小的庭院裡就一直不安生。
晨起在窗台上發現過竹葉青與銀環蛇,屋子裡進來過碩大的耗子,各種惡作劇層出不窮。
禿子頭上的虱子,這是明擺著的事情,若是沒有戰北宸的唆使與縱容,誰敢跟她堂堂王妃過不去?
若非劉羅鍋與涵寶照顧,自己只怕就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堂堂王妃,淪落到這個份兒上,也真夠窩囊。
涵寶又探頭探腦地鑽進來,衝著沈清歌神秘兮兮地招招手。
「怎麼了?」
沈清歌沒挪地兒。
涵寶又招手:「出來出來!」
「有事兒?」沈清歌擱下手裡的東西,湊了上前。
「那個女人來了!」
「哪個女人?」沈清歌渾不在意。
「還能是哪個?就衛姑娘!」
衛婉瑩?戰北宸心尖上的那道白月光?
「來做什麼?」
「跟三王爺一堆兒來的,說是探病,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