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寶一溜煙地溜了。
戰北宸再次欣賞地瞄了手裡的文章一眼,誇讚道:「這小子最近進步還挺大。」
吆五好奇地抻著脖子瞧了一眼,有點不服氣。
「一瞧就是有高人指點過的。他肚子裡那點墨水不比屬下多。」
「誰指點?你?」
話裡帶著點輕蔑之意。
「我承認,我是大老粗,我是指點不了,可王妃能啊,屬下跟王妃聊天時,聊過這軍營里的事情,無論作戰還是防禦,王妃娘娘頗有見地,好像親身經歷過戰場似的。」
「是麼?」戰北宸將手裡的文章擱在桌上,漫不經心地道:「看來你與王妃挺熟。」
「偶爾,偶爾會聊幾句。」
「那沈清歌經常從後門出入王府,你為何從來沒有跟本王匯報過?」
「啊?有嗎?」吆五裝傻充愣:「不能吧?府上戒備森嚴,可不是擺設,她若是偷溜出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對,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與她們二人狼狽為奸。」
「冤枉啊,王妃娘娘跟涵寶兩人知道我是您的心腹,做事兒都小心提防著我呢。興許是出去過,我沒有發現。」
戰北宸輕哼:「本王覺得,從今天起,你也不用再盯著涵寶了,到虎衛營里好好訓練你的警惕心,當然,最重要的是忠誠度。」
「啊?」吆五愁眉苦臉:「您就直接說讓我接受懲罰得了。誰不知道進了虎衛營,不死脫層皮啊?」
「覺得冤枉?」
「冤,屬下或許警惕心不足,但是這忠誠度,您不能懷疑。」
戰北宸不過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天色,已經交更。
暖風和煦。
戰北宸在院子裡站了片刻,看一眼手中涵寶的文章,略一猶豫,直接去了雲鶴別院。
虎父無犬子,可能沈清歌自幼在沈將軍的耳濡目染之下,勉強能懂得一些關於行軍打仗的事情吧?
別院裡,沈清歌酒足飯飽,還在為自己今日事了拂身去,不留名和姓的英雄事跡沾沾自喜。
戰北宸輕輕地叩響了院門。
沈清歌從床榻上一躍而起,開門出屋:「誰呀?」
誰敢大晚上的往雲鶴別院跑?
不怕撞鬼嗎?
戰北宸沉聲道:「是我。」
「十王爺?」
戰北宸略一猶豫:「正是。」
沈清歌上前打開了院門,但是並未讓開門口。
「已經這麼晚了,孤男寡女不太方便,我們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戰北宸想了一路的話,到了這裡,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涵寶說,你會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