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指法上的愚笨,言辭的粗俗,令她更加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這個女人,她不通詩詞文墨,不會彈琴跳舞,甚至於最基本的,女紅針線都不會。
衛婉瑩不相信,戰北宸會喜歡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教授功課的時候,院門是故意敞開的,陸續有府上的下人故意從跟前走過,偷偷地扭臉往裡瞧。
衛婉瑩說話更加頤指氣使,尖銳地批評著沈清歌所犯下的極低級的錯誤。
向著王府的人威風凜凜地昭示:瞧瞧你們王爺新娶進門的女人多笨,這樣的沈清歌,就連給我衛婉瑩提鞋都不配。
沈清歌從不反駁,也不著急,只是徹頭徹尾地擺爛,絲毫也不顧忌下人們異樣的目光。
反正不是我抗旨不遵,我就這麼笨,你愛教不教吧。
衛婉瑩被氣得瞪眼,早早地收攤回三王府,臨走時揚言明日繼續。
沈清歌終於自由,百無聊賴地隨意撥弄了幾下琴弦,一改適才的懶散與笨拙,指法嫻熟,竟是早就爛熟於胸。
等戰北宸一回來,她就徑直去了主院。
吆五一瞧,吆呵,王妃娘娘又來了,又有熱鬧可以看了。
慌忙殷勤地上前:「王妃娘娘,您過來了?」
沈清歌朝著裡面努努嘴:「跟你家主子說一聲,讓他拴好自家狗,要是再亂咬人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吆五自然明白沈清歌所說的「狗」究竟指的是誰。
一時間有點為難:「王爺心裡正不得勁兒呢,這話我不敢說。」
「不得勁兒?呵呵,今兒衛姑娘走得早,沒見著面,正失落呢是不?」
吆五將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不是,我家王爺今兒又進宮拜見太后娘娘去了,太后娘娘還是避而不見,心情不好。」
「犯錯了?」沈清歌順口問道。
吆五輕嘆一口氣:「不知道呢。聽說太后娘娘自從上次得了風寒之後,一直不願出慈安宮,也不願見人,好像是身子還沒好利落。」
「既然誰都不見,又不是只針對你家王爺,他難受什麼?」
「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吆五認真道:「我家王爺的身世不太好,整個宮裡,也就太后娘娘對我家王爺最上心了。
王爺有點擔心太后娘娘的身體,也害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她老人家不高興了。所以心裡不得勁。」
沈清歌「喔」了一聲,並未放在心上:「那我就長話短說,你告訴他,讓那個衛婉瑩少來招惹我。」
「要說您還是自己去吧。他就在屋裡坐著呢,我不去碰壁。」
沈清歌不憷頭:「我去就我去。」
直接進了院子。
戰北宸早就隔著窗戶看到了沈清歌的身影,見她長驅直入,一時間心慌,不知道應當如何應對。
該不會,衛婉瑩剛剛教會她的東西,她就立即現學現賣,又迫不及待地來勾引自己了吧?
見還是不見?
沈清歌還是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