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侯府還能不認自家血脈?明日暫且去找你舅舅住幾日,避避風頭。等你父親氣消了,母親再與他好好商量。」
「他那破落院子,是人待的地方嗎?家裡就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小祖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挑剔呢?有個容身之處就不錯了。」
沈明雅止住哭聲:「去舅舅家可以,但是我要先跟褚世子見一面,有些話我要當面問清楚。」
「還有什麼要問的?」
姜氏作為過來人,聽沈明雅講述完事情經過之後,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他褚文靖吃著碗裡瞧著鍋里,這分明是對沈清歌起了歹意。」
「我不信!」沈明雅斬釘截鐵:「不問清楚了,我絕對不走!」
姜氏氣得牙癢:「小祖宗,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來折磨我。等我明日尋個機會,將褚世子叫到府上來。你有什麼話就問,問完了趕緊走。否則你父親那脾氣,是說到做到的。」
九王府。
戰北宸帶著一身凜冽殺氣,回了九王府。
吆五上前,有點不長眼:「王爺,這深更半夜的您又去哪兒了?怎麼不叫著屬下一起?」
戰北宸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往府里走。
吆五屁顛屁顛地跟著。
「涵寶說,您一準兒是跑去將軍府,偷瞧王妃娘娘去了。您怎麼不把王妃娘娘直接接回來啊?」
戰北宸突然頓住腳步,猛地轉身:「吆五!」
吆五一怔:「屬下在!」
「叫幾個身手好,辦事利落的可靠兄弟,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明日,本王不希望再見到褚文靖!讓他在上京城消失!」
吆五直接嚇了一跳,瞠目結舌:「褚世子?為啥啊?」
「沒有為什麼,他活膩味了!」
「不是,王爺,那可是你外甥。咱下毒手不太好吧?」
戰北宸渾身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她們當初一次次將本王置於死地的時候,顧慮過這份甥舅情分嗎?」
吆五看出來了,肯定是褚文靖挑戰了戰北宸的底線。才會令他喪失理智。
至於這底線是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大概率,是因為王妃娘娘。莫非吃醋了?那也不至於吧?王妃眼睛又不瞎。
吆五壯著膽子勸:「可是,可是您當初教育我和涵寶,您說小不忍則亂大謀。褚文靖不過一顆小卒,不足為慮,不必因小失大。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您這怎麼突然就......」
「就什麼?」
「在褚文靖跟前,暴露您的財力也就罷了,這若是被大公主知道是您要對褚文靖不利,咱們這麼多年的臥薪嘗膽,豈不毀於一旦?何必賭這一時之氣?」
戰北宸吸氣,再吸氣,肺部氣得都要爆炸了。
大公主跋扈,褚文靖有恃無恐,也從未將自己這個舅舅放在眼裡過。
背地裡沒少冷嘲熱諷,暗中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