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暗自合計,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說是就是吧,被冤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戰北宸笑笑:「還抵賴,我昨夜已經見過欽天監監正了。」
沈清歌心中又是一顫:「你找他做什麼?」
「既然有人要在你生辰上做文章,本王自然要未雨綢繆,搶先出手。此事知情的,也就只有褚文靖,姜氏,還有監正。
褚文靖與姜氏沆瀣一氣,突破口就只能在欽天監監正身上。」
「你是為了調查我,還是保護我?」
「你覺得呢?」
沈清歌望著他一臉的疲憊,心裡有點多少不是滋味。
看樣子,他昨夜應當是沒有睡好,也或者,一夜未睡。
她默了默:「監正招了?」
「雖說有點不容易,頗費了些周折,但他最後還是招了。只可惜,他的證詞在褚文靖跟前不堪一擊。唯一的證據,監正說,被千金手拿走了。」
沈清歌乾巴巴地笑了笑:「我是與不是千金手,你可以問涵寶的,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熬得眼睛跟只兔子似的,玩苦肉計呢是不?
戰北宸搖頭:「我只想從你這裡得到答案。」
沈清歌沒吭聲。被扒了的滋味並不好受。
戰北宸見她仍舊一臉的不以為意,也沒有多言。
昨日驗證了她的身份之後,自己除了安心,就有些震驚。
雖說早就有所懷疑,但是他想不到,這個女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在吆五的監視之下,憑藉自己的雙手,短短兩個多月就在上京城闖蕩出這樣一片名堂來,一鳴驚人。
吆五,涵寶,劉羅鍋,王府對自己最為忠心耿耿的三個人,全部倒戈相向,替她煞費苦心地掩護身份,瞞得水泄不通。
自己這個真正的主子,反倒被孤立,眾叛親離了。
簡直豈有此理。
這個女人真的會像黃皮子成精那般蠱惑人心啊。
「假如庚帖就在你的手裡,我就放心了。畢竟我軍營里有事,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以後就讓涵寶陪你進宮。
你自己一切小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吩咐涵寶去做,他對宮裡好歹還熟悉一些。」
戰北宸一字一句地交代叮囑,沈清歌突然心裡就沒有了底兒。
他不像其他幾位皇子那般,宮裡有根基,就算是做了什麼錯事,還有人護著。
大概就是因為此,他才會將皇宮,自己的家,當做龍潭虎穴,這樣謹慎小心吧?看來,這幾日的皇宮之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十分兇險啊。
自己就暫時記他一個人情吧。
馬車很快抵達皇宮門口。
宮外已經停了幾輛馬車,應當都是進宮來給皇太后請安的,順道瞧瞧,沈清歌是否真的能藥到病除。
戰北宸衝著沈清歌伸出手,想攙扶她下車,被沈清歌一巴掌拍掉了。然後一提裙擺,躍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