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聽,責任竟然推到了自己身上,慌忙辯解:「上個月雨水多,梁昭儀的屋頂被野貓蹬壞了瓦片,夜裡漏雨。也是實在無可奈何,這才讓人修繕了房頂,也算不得動土啊。」
「皇上可是將梁昭儀交給了淑妃你照顧,如今梁昭儀出事,淑妃你的責任推脫不掉的。」皇后責怪道。
淑妃低垂著頭:「妾身知罪,是妾身沒用。」
「皇上,皇后娘娘,您不必怪淑妃娘娘,她吩咐了御醫每隔兩日過來給我看診一次,也照顧得十分周到,是妾身自己不爭氣,沒有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如今被人害了性命。」
梁昭儀在皇帝跟前就跪下了,哭得梨花帶雨,適才與皇后等人硬槓的倔強與魯莽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柔弱可憐無助。
原來,這個宮裡的人全都是戲精啊,簡直失敬了。
皇帝正在端起茶盞的手一僵:「你這話什麼意思?」
梁昭儀抹一把眼淚,泣聲道:「妾身肚子裡的孩子好端端的就沒了,妾身懷疑,有人在宮裡使用邪術,加害孩子。」
「胡說八道!」皇后厲聲責問:「梁昭儀你剛剛失去腹中孩子,心情我們都能理解。可是不能捕風捉影,血口噴人,凡事必須要有證據。後宮之中,是禁止巫蠱之術的,誰能這樣大膽,明知故犯?」
「是真的!」梁昭儀十分篤定地道:「我親眼見過,宮裡有人使用邪術。」
這話說得,沈清歌心尖都不由顫了一下。
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架不住自己名聲在外啊,一說邪術,就心虛。真的有點害怕,自己好端端的,再被牽扯進來。
不光她這樣想,梁昭儀這話一說完,殿裡好幾個人的目光都從她的身上迅速地跳了過去。
那目光,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皇帝緊蹙眉峰,盯著梁昭儀:「你說的人,是指誰?」
梁昭儀抬手一指:「不是別人,就是良嬪!」
啊?
大家不約而同都有些意外。
良嬪更是左右張望,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是啊,梁昭儀,你不能血口噴人啊。我什麼時候用過邪術了?你自己不積德,沒有這個福分,反倒疑神疑鬼,怪起別人來了?還反咬我一口,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剛才跟你吵了兩句嘴嗎?」
梁昭儀也被逼得豁出去了:「我反咬一口?當我不知道你背地裡做的那些骯髒勾當麼?只可恨,我當時沒有放在心裡,如今想來,才覺得毛骨悚然。」
皇帝緩緩轉動著手裡的茶盞:「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別吞吞吐吐的了,有話就直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皇上,千真萬確,就在兩個月以前,妾身看到良嬪她跟她的貼身宮女鬼鬼祟祟地在官房裡埋東西,等二人走了之後,我上前刨開土,結果被嚇了一跳。」
「皇后娘娘,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八道。」良嬪在一旁頓時就急了,一時間慌亂得手足無措:「妾身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子虛烏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