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嬤嬤抿著嘴笑:「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九王爺平時性子太清冷,又不懂得哄人。九王妃又是個順毛驢,吃軟不吃硬,兩人到一起,可不就剛起來了不?
九王爺但凡是有七王爺三分之一的溫潤,有十王爺三分之一的巧嘴兒,兩人也早就好得蜜裡調油了。」
太后緩緩點頭:「你說的對,分析得在理兒。等改日小九過來,我好生說說他。只要他肯服軟,清歌這丫頭啊,重情重義,比那個衛姑娘,更值得小九。」
到下午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雨。雖說雨勢不大,卻密密麻麻的。
今日涵寶不能來接自己,沈清歌早與車夫約好,晚些時候在宮門外等自己。
眼見小雨一直不停,忽小忽大,地面都有了積水,廊檐之上的雨水也混合成了一條線。
太后差人要去宮門口報信兒,讓將軍府的馬車不必候著,讓沈清歌今日就留宿在慈安宮。
盛情難卻,沈清歌並未拒絕。
長孫嬤嬤歡喜地去給她收拾房間,更換衾褥,準備熱水洗澡。
快要用晚膳的時候,長孫嬤嬤進來,笑著跟太后回稟:「九王爺來了。」
一邊說,一邊瞧了沈清歌一眼,補充了一句:「來接王妃娘娘的。」
沈清歌扭臉,透過打開的窗子,見戰北宸一手撐開油紙傘,一手撩起錦袍下擺,正從外面信步閒庭一般,朝著寢殿這裡走過來。
他長身玉立,紙傘遮住了半張臉,只露著堅毅的薄唇,還有稜角分明的下巴。握傘的手骨節修長而又勻稱,手背隱約有青筋顯露。
一綹墨發垂在胸前,上面還掛著幾滴凝聚起來的雨滴。偶爾有風吹過,發梢搖晃,那雨滴便在胸前洇濕。
戰北宸似乎感受到了沈清歌的關注,手中紙傘略微抬起,清冷的目光里驟然升起的溫度,透過雨幕,落在沈清歌的身上。
沈清歌慌忙移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
戰北宸低垂下眸子,緊走兩步,進了廊檐之下,收攏起手中雨傘,立即有宮人有眼力地接了過去,並且向著他請安。
長孫嬤嬤手裡已經準備了溫熱的帕子,雙手捧著遞給戰北宸。就像慈母迎接從學堂里歸來的稚兒,眸子裡都是關愛與自豪。
戰北宸客氣地道了一句謝,擦拭過手與臉。
太后又吩咐長孫嬤嬤:「靴子底兒是不是濕透了?給他打一盆熱水洗洗。」
戰北宸擺手:「不用忙了,我是來接清歌的,一會兒走出去就又濕透了。」
太后欠身瞧瞧外面的雨,下得依舊很急,夜色也隨著潮濕的雨幕逐漸降臨,如一滴墨在天空里被逐漸氤氳開。
「這麼大的雨,還回去做什麼?今兒索性就一起在偏殿裡住下了。」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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