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誰?跟姜氏又是什麼關係?
這樣偷偷摸摸的,又是想要做什麼?
沈清歌凝神去聽。
姜氏開始催促著讓那個男人離開:「你回去吧,將東西千萬放好。若是那小賤人將我逼急了,我就拼個魚死網破,也要讓她身敗名裂。大不了就離開這將軍府,自謀生路去。」
男人連聲答應著:「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你就一個勁兒地催我走。著什麼急啊?清宴咋樣?最近在學堂挺好的吧?」
姜氏「嗯」了一聲:「這不馬上端午節了,應當就能回家來一趟了。自從他爹班師回京,他就不願意回府,就怕他爹說教他。我這也是上個月去送了點銀子和衣裳。」
「功課有進步不?」
「就那樣混日子唄,反正在書院裡不回家,就不用跟著他爹學功夫。孩子是真的憷頭舞刀弄棒的,多受罪。」
「讓他學點防身的倒好。」男人不太贊成:「這孩子性格有點太軟弱,缺少陽剛之氣,跟個女孩子似的,在書院裡就怕被人欺負。」
姜氏不屑撇嘴:「誰敢!我們可是堂堂將軍府。」
「酈城書院,那是什麼地兒?裡面都是匯集的咱上京城的權貴人家的子弟。一個個的依仗家中權勢,天都能捅下個窟窿來!誰也不將誰放在眼裡。」
姜氏嫌他嘮叨:「都十六七的大人了,有啥不放心的?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讓人瞧見了不好。」
男人理直氣壯:「有啥不好的?咱都是正兒八經的親戚。也就你做賊心虛,非要讓我大晚上的溜後門。跟偷漢子似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快走快走吧,一會兒我衣裳都淋濕了。記著,東西放好了!你也千萬別去賭了!」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保證了多少回了,早就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
男人不耐煩地應著,從後門裡出去,姜氏關閉了後門。左右張望一眼,徑直回主院去了。
沈清歌想了想,總覺得那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
心裡好奇,姜氏所說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還有他們所說的置辦宅子又是怎麼個情況。
莫非,姜氏是有了二心?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從後院的院牆翻牆而出,輕巧落地,左右瞧了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身披蓑衣,急匆匆地拐過胡同,向著大街之上走去。
沈清歌抬頭瞧瞧天,顧不得下雨,跟在那個男人身後,一路追蹤。
街上行人寥寥,男人又急著趕路,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沈清歌,拐過兩條街,在一處宅子跟前站定,「咚咚」地拍門。
院子裡有看家狗叫喚了幾聲。
有人不耐煩地問:「誰呀?大晚上的報喪呢,敲這麼大聲!」
是個女人的潑辣聲音。
男人回答:「是我,姜大。」
沈清歌頓時就明白了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