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千六百兩銀子,不甘心往外掏。
「合著我自己受了半天罪,挨了刀子,還要拱手給你銀子。」
沈清歌態度也相當傲氣:「若非十王爺誠心相求,這手術,我一點也不想接。畢竟巫醫之術,那都會遭反噬傷根本的,我是用銀子買命。」
「可若是我不想給呢?」
「沒關係,你若吝嗇這點銀子,日後遭反噬了別再來找我就可以。還有,你這傷口並非縫合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回頭還需要換藥,吃口服藥,缺一不可,否則前功盡棄。」
褚文靖眸光閃了閃,緊咬著牙根,只動嘴皮子:「開個玩笑而已,本世子是那賴帳的人嗎?我這就命人回府取銀子去。」
沈清歌自然不能留在這裡,大公主可不是啥大方人,萬一聽說自己訛了褚文靖這麼多銀子,翻臉不認怎麼辦?
「突然想起,今日還有病人等著看診,我就不久留了。一會兒銀子送到,交給十王爺即可。褚世子需要口服的促進皮肉長合的藥物,我會交給十王爺。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有什麼么蛾子,就讓褚文靖對著戰承謹使吧。
戰承謹也知道她是擔心身份暴露,因此一口應承下來。
褚文靖卻不干:「別啊,神醫辛苦半天,本世子怎麼也要請神醫你吃一盞茶。別急著走,我這就讓人去沏茶,訂酒席。來人吶,上茶!」
門外有候著的小廝,聞聲應下,立即轉身飛奔出去了。
沈清歌一瞧,這形勢不太妙啊,褚文靖分明是早有準備,這是要做什麼?
戰承謹上前打哈哈:「要喝什麼茶,我府上有的是,用不著你麻煩。」
褚文靖一面疼得齜牙咧嘴,一面擺手,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這事兒跟小舅你沒關係,你不用插手。」
不過就是說話的功夫,外面腳步雜沓,一群手持銀槍的侯府侍衛一擁而入,將門口團團包圍了起來。
褚文靖「嘶嘶」地倒吸著涼氣,吩咐外面侍衛:「請神醫到咱侯府吃茶。」
侍衛應聲,就要上前動手。
沈清歌面色一變:「褚文靖,你這是要賴帳?」
著急之下,忘了掩飾口音,「褚文靖」三個字字正腔圓,令褚文靖面色一沉,眸光閃爍,狐疑地瞥過沈清歌的臉。
戰承謹也是心裡一緊,慌忙出聲:「文靖啊,這可是在我十王府,你這樣做可就不厚道了。」
「戰承謹,這沒有你啥事兒!」褚文靖冷哼:「上次這巫醫給太師太傅診病,可承諾的藥到病除,可後來太傅大人舊疾又發作了好幾次,找到千金堂,她一直就避而不見。
想要診金可以啊,好歹等我臉上的傷好了,真有她說的那麼神奇,否則,就依照太傅大人所言,將她扭送到官府去。」
若是褚文靖不提這個話茬,沈清歌差點都忘了。
那太師太傅患的好像是膽囊炎,用藥之後賴帳,還要扣人,還是多虧戰北宸及時趕到,將悠悠姐弟給帶了出來。
這個貪官貪贓枉法,成日錦衣玉食的,油膩葷腥吃太多,不復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