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五也湊過來,站在她另一邊,自來熟地從盤子裡抓了一把瓜子,也抻著脖子看。
「屎啊尿啊的算什麼?頂多也就是噁心一點,你瞧瞧這個,這個!」
指點著給涵寶看。
涵寶湊到跟前,再次念出聲:「木乃伊芳有人年七八十歲。。。既死,國人殮以石棺,仍滿用蜜浸之......俟百年後起封,則成蜜劑。遇人折傷肢體,服少許立愈。」
念完了,自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謙虛地問沈清歌:「這意思是不是說,七八十歲高壽的人去世之後,用石棺裝殮,裡面倒上蜂蜜,等百年之後刨墳挖棺。斷胳膊折腿兒的人舀著吃了,就能立即痊癒?
簡直太恐怖了,換成是我,我就算是斷了兩條腿,我也吃不下。」
吆五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就算是想吃,這玩意兒也不好找。」
「這哪是治病醫書啊,簡直就是邪術,巫術!」
吆五眼睛越瞪越大:「王妃娘娘該不會就是用這些邪門的巫術治病的吧?」
「怎麼可能?」涵寶立即一口否定:「九嫂頂多也就是整點夜明砂啊,五靈脂啊之類的入藥。」
「啥叫夜明砂,五靈脂啊?」
「就是老鼠的糞便,但是是兩種長翅膀會飛的老鼠。」
沈清歌將手裡的瓜子「啪」地一丟:「有完沒完了?噁心人不?」
吆五將手裡的瓜子磕得「啪啪」飛,吃得香噴噴的,說起話來也唾沫星子亂飛。
「這有啥啊,我跟著王爺南征北討,被敵軍圍困的時候,啥沒吃過。又不能生火暴露目標,就剛捉到手裡的老鼠,冒著熱乎氣兒的,扒了皮兒吃得津津有味的。」
沈清歌想起戰北宸,他分明是有一點潔癖的,竟然能忍得了這個?鬼才信。
沈清歌換個方向,背對著二人,沒搭理他們。
涵寶腆著臉往跟前靠:「怎麼又不理人了?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針啊,不好琢磨。」
吆五跟著一唱一和:「你還老是吹牛,說你跟王妃娘娘關係多鐵。你看,人家寧可看那些噁心人的木乃伊啊,屎啊尿啊的,人家都懶得看你一眼。」
涵寶嘆氣:「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九嫂這分明就是有了新歡了,就將我忘到了腦後邊。」
兩個活寶,一唱一和的,沈清歌哪裡還能看的下去?
她將手裡的《本草綱目》「啪」地合上,抬起臉來。
「你個小白眼狼,又替你九哥來監視我,我還應當敲鑼打鼓地歡迎你是不?」
「不用,不用,」涵寶一口否認:「九哥前幾日向我打聽關於你的事情,我沒說實話,他生氣了,這次是真的跟我決裂了。我怎麼可能監視你呢?」
「我信你才怪。」沈清歌輕哼:「枉我一直自作多情,將你當兄弟看,誰知道,你也不過是戰北宸派來的小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