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口一點也不大,除了戰承謹,替我贖身的,誰都可以,哪怕是宮裡的太監,我都不在意。鋪床疊被,端茶送水,我會做的,不只是暖床。」
「為什麼偏偏不可以是戰承謹?」
「因為他沒有你好看啊,我覺得,自己值得更好的人,他不配。」
「好大的口氣。那你覺得,你除了這副皮囊,還有哪裡值得本公子喜歡?」
花無箴嬌笑,吐氣如蘭:「男人們貪圖的不就是女人的皮囊?我只不過是你喜歡的一匹揚州瘦馬,難不成你還指望著我馬上定乾坤,馬下治天下?」
沈清歌就像是渾身爬滿了螞蟻,說不出的不自在。
她捉摸不透這個叫做花無箴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心思。
莫非自己真的猜錯了?她所做的這一切,並非是對戰承謹因愛生恨?
說她攀權附勢,她瞧不上堂堂皇子;說她自命清高,她又自甘墮落。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男人喜歡,女人厭憎。
就一個字—騷!
或許,自己該勸的人並不是花無箴,而是戰承謹。
他如今好歹也算是仁至義盡,這個女人,不識好歹,還是該放就放,她願意自甘墮落還是潔身自好,隨她去了吧。
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
沈清歌一把捉住了花無箴不安分的手,一聲冷笑。
「戰承謹為了將你從褚文靖那個人渣手裡救出來,特意跑到我的跟前求我幫忙。為了將你救出琳琅閣,又煞費苦心。
沒想到,花小姐竟然如此不檢點,人盡可夫。戰承謹即便是風流不羈,但是他對你的這份心思,花小姐,是你配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手勁兒太大,捏疼了花無箴,花無箴眸子竟然變得濕潤起來。
她使勁兒眨眨眼睛,將淚意逼回眸底,譏笑著反駁沈清歌。
「他對我好,我就一定要喜歡他嗎?他將我當做玩物一般買賣,賣給了公子你,我還需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誰拿著我的賣身契,誰就是我的主人,我就跟他走!婉轉承歡,曲意逢迎,怎樣都可以。」
沈清歌甩開她的手。
「算我看走眼了,花小姐,這兩千兩銀子,的確不值。我這就回去找戰承謹退貨,同時也會如你所願,奉勸戰承謹,及時止損。再見。」
沈清歌不想久留,轉身便走。
花無箴站在她的身後,嬌笑著揮揮手:「公子慢走不送,歡迎隨時來玩啊。」
話里滿是風塵氣息。
沈清歌冷不丁地就頓住腳步,然後回頭。
「我會來玩的,記得,降個價,真不值。」
身後的美人神色微斂,一改適才的輕浮,眸中水氣氤氳,竟然帶了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