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宸猛然撩起眼皮:「那你走錯了門。你應當到父皇母后跟前申訴,或者告訴穆貴妃娘娘,她們都能為你做主。」
「你身為京兆尹,凡是發生在上京城的案子,不論身份,都在你的歸屬之地,也屬於你的職責範圍。你不能不管。」
「敢問我三哥身犯長安哪一條律法?」
「凌辱,虐待,責罵結髮之妻。」
「三嫂這是在開玩笑吧?三哥對你,可是出了名的疼寵,小心翼翼。」
「我沒有玩笑!句句是真。」
衛婉瑩眸子裡驟然就積蓄了淚意,淚光盈盈。
「若非是實在忍無可忍,我何至於來求你,被你看了笑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此事本王實在不方便插手。」
「可事情是因你而起。」
「與本王何干?」
「與你何干?戰北宸,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三哥都知道,我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舊情難忘。為此對我數次大發雷霆,欺我打我,你卻跟我裝傻充愣?」
「三嫂請自重,本王已有家室,你也是有夫之婦。還請潔身自好,不要再說這種孟浪之言,否則請立即離開我的衙門,別怪我不客氣。」
「好一番義正言辭的話!果真是痴情女子負心漢,我為你沒日沒夜飽受煎熬,受你三哥冷嘲熱諷,拳腳相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再傷我。
我好心好意地跑去你王府,給你提供破案線索,你竟然幫著沈清歌借題發揮,裝作生病,做下圈套來害我。
此事不僅讓我在母后跟前顏面頓失,在沈清歌跟前吃了啞巴虧,還讓我被你三哥好一通凌辱責罵,臥床數日。你對得起我的情意嗎?」
戰北宸不想與她爭辯,她覺得自己受到的懲罰太重,卻忽略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挑起來的。
「三嫂今日若是前來譴責我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本王說一聲抱歉請回。
可你若真是狀告三哥,三哥乃是謙謙君子,溫和穩重,怎麼可能對你動粗,如此殘暴?更何況是事出有因,這案子請恕本王不接。」
「事出有因?你的意思是說,我挨打也是活該是嗎?」
「清官難斷家務事,真假是非本王不能論斷。」
「你不信?」衛婉瑩苦笑:「我有證據,大人你要看嗎?」
戰北宸微微蹙眉:「什麼證據?」
衛婉瑩望著他,牽強地咧咧唇角:「自然是你三哥虐待我的證據。戰北宸,你可要看好了。」
指尖一挑,束腰的腰帶便滑落在地上,身上的羅裙領口敞開,露出裡面粉紫色刺繡鳳穿牡丹的肚兜,還有裸露處青青紫紫一片的淤青。
說是被凌虐,倒是還不如說是歡好的痕跡。
戰北宸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做出這種舉止,慌忙轉身,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