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當哥哥的勸,戰承謹都一意孤行不聽,擺明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自己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這就跟父母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拜託別人多管教一樣的道理。
沈清歌埋頭吃麵:「我自己都是出了名的不著調,凡事隨性而為。我訓誡十王爺,沒那個資格,他也不會服氣。」
「難道你也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嗎?」
沈清歌不置可否:「不殺人不放火不犯法,不危害公共安全與他人利益,男未婚女未嫁,不耍流氓不算道德敗壞,乃是個人你情我願,算不得什麼錯事吧?」
「一個皇子,一個罪臣之女,淪落為妓,事關皇家顏面!」
沈清歌輕嘆一口氣:「犯罪的是她父親,不是她!她能左右得了政事嗎?淪落為妓,同樣也是父皇的命令,她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命運嗎?」
戰承遇望著她,微蹙修眉:「你可知道,你這話乃是大逆不道!」
沈清歌三兩口吃完碗裡的面,舒服地喟嘆一聲:「七王爺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戰承遇一愣,然後無奈地搖搖頭:「難怪承瑾總是喜歡尋你說話,你倆應當算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別,」沈清歌咧咧嘴:「我倆就是臭味相投而已,用伯牙子期形容我倆的交情,我怕兩位先聖氣得一腳踹翻棺材板。」
戰承遇默了默:「你可知道,他在府外養妓一事,褚文靖已經捅到了父皇與母后那裡,父皇大怒,今日將他叫進宮裡,劈頭蓋臉好一通訓斥。」
褚文靖這個王八蛋,就跟瘋狗似的,怎麼逮著誰咬誰?
不對啊,他跟戰承謹不是一堆兒嫖娼吃花酒,舅舅長外甥短的,關係挺好麼?怎麼背地裡捅刀子?
再說這花無箴之事,他也摻和了一腳啊。
怎麼又捅到皇帝老爺子跟前去了?該不會是反悔了?覺得自己吃虧了?
還是有別的原因?
一旁的花無箴欲言又止,望向沈清歌。
沈清歌揉揉鼻子,嘟噥道:「他以前就不學無術,花天酒地的,這種德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皇上怎麼這次大動肝火?」
七王爺深吸一口氣:「十弟若是知錯,在父皇面前賠罪認錯,知錯就改,此事也就罷了,父皇頂多也就不痛不癢的訓斥一通。
可十弟這次偏生執拗,振振有詞地頂嘴忤逆,就跟你剛才的說辭一般無二,父皇能不大發雷霆嗎?
若非是有人攔著,讓十弟閉了嘴,還指不定怎麼收場。父皇如今斷了他的俸銀,罰他每日清掃長安街,反省自身,再觀後效。」
啊?
沈清歌與花無箴都有些驚訝。
誰都知道,戰承謹風流,再漂亮的女人對於他而言,應當也不過就是一時新鮮興起的過客。
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心心念念,浪子回頭。
可這次,戰承謹他竟然為了一個花無箴,不惜忤逆皇帝,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