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仔細地從她臉上捕捉細微的表情,但是奇了怪,真的沒有絲毫的慌亂。
似乎真的是沈清歌信口開河冤枉了她。
如此鎮定,必然有所依仗。
李乾一時間也猶豫,扭臉望向沈清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沈清歌也知道此事棘手,自己不是官家,不能用刑逼供。更何況,單憑一盒迷魂藥的確無法證明什麼。
李乾對於自己的推斷,肯定也是將信將疑的吧?
她現在如同騎虎難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審問才好。
她將這位劉嫂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不過是個普通婦人,嚇唬兩句,也就痛快招認了。誰知道,竟然如此鎮定刁鑽。
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戰承謹,突然起身,走到了劉嫂跟前,前後左右,圍著她轉了三圈。
劉嫂有點緊張,縮著肩,眼睛緊盯著戰承謹的腳步。
戰承謹終於停下,衝著劉嫂揮揮手:「此事或許真的有什麼誤會,你先下去吧。」
劉嫂頓時如釋重負,用帕子抹一把眼角擠出來的眼淚:「還是這位爺英明。這位夫人可冤枉死我了!」
轉身低垂著頭,退了出去。
戰承謹轉身,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扭臉對李乾道:「你府上這個劉嫂,你可知道根底兒?」
李乾搖頭:「牙婆子手裡買來的,說是外地人士,在上京無親無故。怎麼了,十王爺?」
戰承謹摩挲著下巴:「你說,你們將令妹的門窗全都用繡線封死,那採花賊仍舊能來無影去無蹤?」
李乾點頭:「正是。」
「這左鄰右舍的,可有什麼可疑人物?」
李乾搖頭:「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街坊,但凡是有一丁點可疑的,我也絕對不能放過。可實際上,小妹深居簡出,從未與陌生男子有過接觸。」
「劉嫂跟令妹的房間就是里外間?」
「不錯,偶爾劉嫂還會與舍妹共枕而眠。」
戰承謹眸光閃爍:「難道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劉嫂?」
李乾有點不明所以:「十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戰承謹重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可就明說了,這劉嫂是男是女,你們知道不?」
「當然是女人啊!」李乾篤定地道。
「你肯定?」
「這,這,十王爺莫非是懷疑,這劉嫂是男兒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