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七王爺久等了。」
「天色已晚,冒昧打擾,是本王慚愧。」
「七王爺想必是有要事?」
戰承遇略一猶豫,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將軍:「剛從十弟府上回來,十弟托我順路帶兩句話。」
沈將軍立即心領神會:「末將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事務需要處理,對不起失陪了。」
後退三步,經過沈清歌身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好好招待七王爺,不可像平日裡那般瘋瘋癲癲的。」
呃,自己有那麼不靠譜嗎?
自己對戰承潯是毫不客氣,對戰北宸態度相當惡劣,對戰承謹更是放肆,但他們都不是戰承遇啊。
面對這樣一個溫雅如玉,似雲中白鶴的男子,自己的瘋瘋癲癲哪有用武之地?不自覺地,就連微笑都變得溫婉可人起來。
這就叫看人下菜碟,對方對自己待之以禮,自己也自然應當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待客廳里只剩下了沈清歌與戰承遇二人,一時間有些不自在起來。
戰承遇蜷縮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也不自覺地喉結滾動了一下。
還是沈清歌率先打破僵局:「不知十王爺有何要緊話,還要麻煩七王爺辛苦一趟?」
戰承遇清了清喉嚨:「實不相瞞,此來正是為了十弟。」
沈清歌眨眨眸子:「莫非是因為花小姐?」
戰承遇頷首:「正是。」
沈清歌略有為難:「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插手,似乎不太好吧?」
戰承遇直言不諱:「假如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十弟一向不羈,我也不會多言,也沒有這麼深的門第之見,更不會棒打鴛鴦。
關鍵是,那花無箴居心不良,根本就是在利用十弟。我這個做兄長的,不能袖手不管。
可十弟他這次實在任性固執,我苦勸不聽,無奈之下只能向著你求助。」
沈清歌默了默:「十王爺自始至終都知道,花無箴是在利用他,但是他心甘情願。而且,花無箴也並非七王爺您所想的那般無情無義。」
戰承遇苦笑:「假如你知道,那個花無箴的仇人是誰,你就不會這樣輕描淡寫了。」
「誰?」
這也正是沈清歌一直以來最是好奇的問題。
戰承遇認真地望著她,緩緩吐唇:「你應當知道,花無箴的父親是因何獲罪?」
「聽說是貪墨了修築水利的銀兩,致使河堤塌陷,沿岸百姓死傷無數,背井離鄉。」
「不止於此。他負責督糧,督冊,興修水利,利用職權範圍,不僅貪墨了朝廷下撥的修堤賑災的銀子,還有數額巨大的漕糧經由他手,不知去處。」
「可花無箴說,他父親兩袖清風,是被冤枉的,也是被人所害。」
「是否是被冤枉的,姑且不論,這背鍋倒是真的。他一個小小的四品參議,還沒有這樣大的肚子,能吞下這大數額的銀子與漕糧。
尤其是父皇派人追查此案,的確有他親筆書寫的認罪遺書不假,但是抄家之時,卻沒有發現這些贓銀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