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戰北宸進了船艙,酒菜已經全都備好。
蒜泥白肉,燈影牛肉,麻椒魚,酸辣苕粉,果真都是麻辣鮮香的川菜。
沈清歌瞅一眼戰北宸,恰好戰北宸也正耐人尋味地看過來,兩人抿著嘴兒笑。
戰北宸的飲食其實一直都很清淡,極少吃這些辛辣刺激的東西。沈清歌一句話,令二郡主誤會了。
沈清歌懷著罪惡感,大口朵頤著盤子裡的菜,然後懷著罪惡感,與薛君樓頻頻遞杯飲酒,再懷著罪惡感,將迷藥不動聲色地下進了薛君樓的酒杯里。
薛君樓身子晃了晃,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戰北宸起身,衝著沈清歌一豎大拇指:「夫人果真厲害,為夫一直盯著你的手,竟然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給她下的毒。」
沈清歌得意一笑:「所以說,王爺可千萬不要惹我,否則都不知道怎麼GAME OVER的。」
戰北宸聽不懂她的啞謎,反正這個女人老是不時地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雖說不懂具體意思,反正能猜得出來,不是啥好話。
戰北宸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我會儘快回來,你自己小心。」
沈清歌十分不以為意:「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是在湖上,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你回來之前,她絕對醒不了。倒是你,自己可要小心。」
戰北宸點頭:「夫人終於知道關心為夫了,不容易。」
貧完嘴,知道時間寶貴,磨嘰不對,立即與船夫更換了衣服,觀察完四周環境,悄無聲息地上岸,徑直去了。
船夫假扮戰北宸,頭戴斗笠,坐於船頭,手持魚竿,悠哉悠哉地垂釣。
沈清歌吃得酒足飯飽,實在無聊,看薛君樓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了,便跑去船頭找船夫說話。
今日多雲,不似平日悶熱,湖面上偶爾會有遊船路過,船頭立著的,或是儒雅書生,或是商賈,也有招妓陪酒的,在船頭叮叮咚咚地彈琵琶。
船夫是戰北宸的老部下了,提起戰北宸,十分有話說,於是跟沈清歌聊得投機。
時間過得飛快,沈清歌心裡逐漸有些擔心起來,唯恐戰北宸再稍有不慎,被對方發現了行蹤,到時候如何脫身?
適才自己忘記問戰北宸,他跟誰同去,可有人接應?地點在哪兒?萬一他有危險,自己如何去找他?
一時間竟然亂了心緒,望著湖面,變得心不在焉。
迎面有一艘烏篷小船向著這裡靠近,撐船的人技術明顯不太好,小船搖搖晃晃,在湖裡直打轉。
眼瞧著,就朝著畫舫直接撞了上來。
撐船的,是一位風流倜儻,溫潤儒雅的富家公子,一瞧那穿戴打扮,也知道非富即貴。
他身邊,還立著一位蒙著薄薄面紗的窈窕女子,眼瞧著就要撞上畫舫,嚇得花容失色,驚聲提醒:「往左,往左啊!」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