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戰承潯便整理完畢,從裡屋出來。
「果真頓時就舒服了許多。這沈清歌的醫術,當真是有一套。」
戰承謹一時間心不在焉:「那是自然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百姓每日起早候在長安街。」
戰承潯眸光閃了閃:「也是奇怪,你說她一個閨閣千金,是怎麼學會這一身醫術的?那些五花八門的藥又是從何而來?真的有些邪門。」
話裡帶著試探之意,戰承謹心急去找郎中詢問清楚,對於戰承潯的問話多少有點心不在焉。敷衍著將他打發了,立即去問郎中。
「怎麼樣?他那裡有沒有胎記?」
郎中篤定搖頭:「沒有。」
戰承謹一愣,不相信地又追問了一句:「確定沒有?你看清楚了?」
郎中還是搖頭:「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沒有。王妃娘娘提前交代過的,我十分留心。」
戰承謹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是喜是憂。
戰承潯不是那拍花賊,按說是好事兒。
可如此一來,花無箴父親的案子,就又變得毫無頭緒。
有些失望與頹喪,無精打采起來。
長安街。
昨日聽郎中說完前往十王府的經過,沈清歌就覺得滿腹狐疑,有點不相信。
自己的推斷,按說不會有錯的。莫非,是那個被害的女子一時驚恐,看錯了?
他們經常騎馬,出城狩獵,偶爾馬鞍不合適,或許會破皮結痂也說不定。
原本還以為,終於拿到了證據。誰知道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今日戰承謹又沒來掃街。
他晨起就大搖大擺地進了宮,而且還是騎馬去的。沿著長安街打馬,一路意氣風發,路過沈清歌這裡,招呼都沒打。
過了沒多久,又一路吹吹打打,風風光光地騎著駿馬出宮。身後跟著一隊御林軍,還有太監宮娥,或者肩抬,或者手提,或者懷抱,有各色糕餅,整隻的豬羊,大雁,大燭禮香,還有各色布帛,金銀,以及茶禮金飾等。
沿街百姓紛紛讓至大街兩側,指點猜測議論,不知道戰承謹這一身意氣風發的,是要去哪裡。
儀仗隊路過沈清歌義診的街口,戰承謹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笑嘻嘻地跟沈清歌打招呼。
他今日一襲天青色錦緞衣袍,頭戴白玉冠,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如玉樹臨風一般,格外風流倜儻,招惹得這大街之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眼冒愛心,做夢都想成為這翩翩少年郎迎娶之人。
沈清歌抬臉打趣:「喲,這是要去迎娶媳婦麼?恭喜恭喜了。」
戰承謹「唰」地打開手中摺扇,輕搖兩下,還真有一股魏晉風流之風。
「今日七哥納徵,父皇委派了禮部尚書與左相大人前往國公府下禮,誰知道,左相大人中了暑氣,頭暈目眩,起不得床。我就被臨時捉丁,趕鴨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