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叛徒李郎中,也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
押解沈清歌的衙役對她毫不客氣,甚至於有點惡聲惡氣。
「對那么小的嬰兒你也能下得去手,簡直禽獸不如!」
沈清歌並未辯解,反正辯解也沒有用。
身後的牢房裡,充斥著一股發酵之後的腐臭味道,極其難聞。
發黑的稻草,昏暗的氣死風燈,這哪裡是人待的地方?
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幾日,一想起這個問題,渾身都開始發癢,覺得有跳蚤在爬。
更不知道,悠悠和小樹,會不會同樣遭受虐待。
自己吃點苦頭沒什麼,但是兩人被自己拖累,心裡屬實不好受。
她叫住想走的獄卒:「這位大哥留步。」
獄卒不耐煩地轉身:「咋啦?」
一張銀票在他的臉前晃了晃。
獄卒的眼睛亮了亮,但是並沒有接,而是一把擋開了,義正言辭。
「別妄想賄賂我們,你這種罪大惡極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沒有人會同情你。而且我們大人也特意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得對你開後門!」
沈清歌並未收回銀票:「我只是想請你幫我照顧一下那對姐弟,應當並不算是違背你們大人的命令。」
獄卒一愣,瞅著那張吸引人的銀票,有些猶豫。
沈清歌又繼續道:「暫且不說我究竟是否真的是那個兇手,她們姐弟二人都是無辜的,不應當因為我遭受什麼不公。就請大哥你幫我照顧一下兩人,別讓她們受委屈就行。」
獄卒有點意外。
沈清歌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閒心惦記著那兩個姐弟,實在令人吃驚。
其中應當沒有什麼陰謀吧?
身邊同伴已經一把接過了沈清歌手裡的銀票:「算你還有那麼一丁點良心。他們姐弟二人就交給我了,一會兒開飯給她們開個小灶。
至於你嘛,對不住了,老實點,別給我們耍什麼花樣,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沈清歌這才多少放下心來。
終於有了時間,可以冷靜下來,細細地思忖這件案子,看能否查找到什麼破綻。
夜裡的天牢。
一片死寂里,偶爾有老鼠窸窸窣窣翻動稻草的聲音,還有受過刑,忍受疼痛折磨的犯人,偶爾發出難忍的悶哼聲。
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進入到天牢里。
那些昏昏欲睡的獄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黑影一掌劈中後頸,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大家都在沉睡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黑影的進入。
黑影躡手躡腳地,沿著天牢狹窄的過道往裡,一邊走,一邊翹首張望著牢房上面的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