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嘆氣:「你父皇現在是一腦門子官司,沒想到,竟然還有閒情逸緻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我是受寵若驚啊。」
戰承謹「嘿嘿」一笑:「那肯定是因為,你是他的心腹大患,不早點將你處理了,他無法安心。」
沈清歌撇嘴:「我做了啥人神共憤的事情,礙了他的眼了嗎?」
戰承謹高深莫測地搖頭:「你不懂,在皇家,兒女私情也是朝堂大事。就比如我......唉,不知道一會兒怎麼應付過關。」
沈清歌有些詫異:「花家一案已經平反,皇上應當不會再反對你與花無箴了吧?」
戰承謹搖頭:「沒準兒,雖說花家冤情大白天下,但是花無箴如今就是個毫無背景的孤女,還是比不過那個國公府的二郡主啊。
如今你與九哥重歸舊好,那二郡主豈不又成了我的燙手山芋?」
沈清歌抿嘴兒一笑:「那我愛莫能助了。你跟那二郡主挺有緣分的,上次若非我多事兒打擾了你們酒後亂性,你也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滾!」
「好的。」
大殿殿門打開,戰北宸懷裡抱著一盆花走了出來,容光煥發,眉眼飛揚,衝著沈清歌咧嘴傻笑,洋溢著滿足與歡喜。
懷裡抱著的,正是那盆垂枝蘭花。
沈清歌有些詫異:「你抱著這個做什麼?」
「父皇賞賜的,你我的新婚賀禮。」
他的聲音有些雀躍,恰到好處的,大家都能聽到。
沈清歌有點嫌棄。低低地道:「他也真不是一般的小氣,一盆花就將你這個傻小子打發了。」
「這叫投其所好,無論是否貴重,喜歡就好。」
然後轉身:「七哥,十弟,父皇叫你們進去。」
戰承遇面色不太好看,望著戰北宸懷裡那盆垂枝蘭花,抿了抿薄唇,低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晦暗,低垂著頭,進了大殿。
戰承謹跟隨在他的身後。
沈清歌目送著戰承遇一塵不染的白衣消失在殿門之中,微蹙了眉尖:「他瞧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國公府已經退婚,還不值得高興嗎?」
戰北宸微勾了唇角:「謀劃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了,怎會不高興?」
「什麼意思?」
戰北宸笑笑:「那個鄭秀才家境雖說不錯,但是並不殷實,他哪裡來的銀子置辦那一身寸錦寸金的行頭?
他頭上玉簪,還有腰間壓袍的玉佩,全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皇家貢品。大郡主好歹也是見多識廣,他平日裡若是穿戴寒酸,大郡主能不懷疑?」
沈清歌心裡一震:「你的意思是說?」
戰北宸篤定地點頭。
沈清歌頓時恍然大悟。
就說大郡主與鄭秀才的事情,怎麼就有那麼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