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下午的課就要開始了,後者不得不提醒道:“禪兒,你已經哭了一個小時了,還要繼續嗎?”
呃?
她茫然抬頭看向梁麗麗,後者又道:“下午的課快開始了,需要我幫忙請半天假嗎?”徐禪兒搖頭,但不小心摸了摸眼睛,一股刺痛的感覺傳來,只能無奈的又點點頭。
“麻煩你了!”
她在紙上寫道。
“沒事!”
梁麗麗擺擺手,雖然肚子很餓,但她總算不哭了。“禪兒,我說個事,你要覺得對就聽,覺得不對、唔?覺得不對就當沒聽過,成不?”
“什麼事?”
“吶,我知道你現在難過,讓你不要多想也不現實。要不這樣,你每天規定一個時間,什麼都不做,專門想那姓康的,怎麼傷心怎麼來,今天就想半天,就六個小時好了!明天就想五個小時,後天四個小時,大後天三個小時,再往後每天遞減,在這個時間裡你該就哭,該鬧就鬧,但是不准亂砸東西!等到你不在想想起那個人,那便到此為止,你覺得怎麼樣?”
梁麗麗胡謅道。
有時候感情的事,不去想反而越想。
她這建議就是反其道而行,直面癥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當然這只是一種轉移對方注意力的方式,畢竟再哭下去,她腦子都快炸了,她也沒想會有什麼後續。
結果,徐禪兒聽了她的話後,竟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即在紙上寫道:“麗麗,我覺得你這主意不錯,那接下來我就這麼幹,今天幫我請半天假,我再哭會!”
說完,嗚嗚之聲又起,哭泣和停止兩種狀態切換得無比絲滑。
梁麗麗無語凝噎。
“呵呵,那你繼續,我先去上課了。”
“哦,好,慢走!要是有課後作業,記得告訴我一聲。”徐禪兒抽空寫了一句回答,待她轉身後,繼續嗚嗚嗚去了。
於是,接下來一個禮拜。
宿舍內的梁麗麗、李涵和冉秋,一同見證了徐禪兒對賈寶玉那句話,“女人是水做的”進行了全方位的詮釋。
當然——
徐禪兒也堅強的執行了梁麗麗給出的建議,第一天認認真真不含雜質的哭了半天,哭累了就歇著,歇好了繼續哭,嗓子不舒服就放低音量,恢復了又拔高一些,中場休息就補充一點水分,時間卡得準確極了。
第二天五個小時,第三天四個小時......
反正時間一到,鬧鐘一響,正在哭泣的女孩就能立刻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伸手揉揉哭腫的眼睛,嘴裡嘟噥一句【啊,時間到了】之後,該吃飯吃飯,該學習學習,該做手工做手工;等到第三天又重複一遍,周而復始。
她把哭泣都弄得有藝術感了!
三人忍不住在私底下議論了幾句。
“你們說,這禪兒究竟是情深,還是情淺?”
“看她哭,有種讓人無語的感覺!不過持續幾個小時維持悲傷的情緒,確實挺累人的!等累夠了,就倦了,也就哭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