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望了望，什麼也沒瞧見。
“指揮官，你有在星艦里看到什么小蟲子嗎?”她疑惑發問。
緋紅色漫上黎堯弈耳尖，他輕咳一聲：“應當沒有，星艦是做過驅蟲的，許是你的錯覺。”
倒確實有可能。
為黎堯弈檢查身體時，她心神沉浸，對外界的感知相對弱化許多，會出現錯覺也說不定。
“考核順利嗎?”黎堯弈想起今天看到的名單，眸色一暗，低聲問她。
蘇心木喝營養液的動作一頓，隻字未提，“順利的，指揮官不必擔心。”
“是嗎?那很好。”他情緒極淡，咬字也很輕。
可蘇心木卻覺得，他或許已經知道真實情況了，只是並不直接提起，還在給她機會。
……
彼時，星際異能學院職工宿舍一棟。
光腦特別消息提示音在耳畔響起。
女人揉著眼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調出光腦界面，定睛看清了消息內容。
她霎時坐直身子，外套也來不及披上，就衝到隔壁宿舍奪命連環敲，咚咚的敲門聲急促不斷。
“催命呢?別敲了別敲了。”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門內響起，程勉趿拉著拖鞋打開門，“大晚上的又有什麼事兒?”
“是大事，進屋說。”女人輕車熟路地越過程勉，往沙發上一仰，身形鬆散地靠著，沒個正形。
程勉深吸一口氣，忍住劈頭蓋臉罵她的衝動，“程秘書，你最好是真有正事。”
程似羽伸著懶腰，語調不高，“爸，就算沒正事，我來找你也是應當的啊。”
“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程勉板著臉，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快說，說完我還有事。”
“哦。”她調出光腦界面，將剛收到的消息展示給他，言簡意賅：“指揮官身邊的申秘書發來消息詢問蘇心木考核未通過的原因。”
程勉淺淺掃了眼，別開腦袋不看，語氣輕飄飄的，“未通過就是未通過，哪裡有什麼原因?非要原因，能力不行唄。”
【申東：指揮官很重視此事，請程秘書儘快給予回復。】
新消息又彈了出來。
“程院長，得罪指揮官的人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程似羽托腮盯著他，“你想得罪指揮官我不攔著你，但別連累我和我媽。”
程勉一哽，他生活重心素來偏向他的事業，家中全靠妻子操勞，此刻程似羽提起她，他半晌說不出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我……”他小聲嘀咕著，“我就看不慣那些走後門的，平白搶占了他人的資源。”
程似羽盯他兩秒，慢悠悠起身從冰箱裡取出瓶濃縮咖啡，開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