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她應該說實話，但實話顯然是秦紹天不樂意聽的，卻又是黎堯弈愛聽的。
一個頭兩個大。
她抬眸，瞧見香烤串串的店門已經被方梔萍從裡頭鎖好了，方梔萍見她看來，對她眨了眨眼睛，轉身走進後廚了。
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他們。
“天兒，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像從前一樣，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冒昧。”蘇心木此時覺得自己的口齒還是不夠伶俐，她好像又沒有什麼立場和資格要求秦紹天對她完全相信。
越說越覺得，怎麼有股子茶里茶氣的味道。
但還是要繼續說下去的。
她努力平復了心情，“是黎指揮官把我從科學所救出來的，為了報答他，我做他的專職醫師，為他調理身體，就是這麼簡單而已。他上次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身體臨時出現了狀況。”
她口述的事實，終究還是做了一定程度上的美化。
“堂堂聯盟帝國的指揮官，會缺一個醫師嗎?”秦紹天問出了當時的蘇心木也曾不解的問題。
她看向黎堯弈，竟也有些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
以她所處的位置和身份不便發問，卻不代表她不好奇。
黎堯弈驀地輕笑出聲，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許散漫輕佻，“如果我說，我對小木頭你一見鍾情，你會相信麼?”
霎時間，整間餐廳都靜默了。
秦紹天的眼睛瞪得渾圓，唇瓣不停地嚅動著，可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似的，半個字也說不出。
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怎麼也不可能發生在帝國冰冷無情的指揮官身上吧?
沒有一點可信度的說辭。
蘇心木和秦紹天的想法一致，她彎著眉眼笑笑，“指揮官又在說笑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給指揮官檢查身體情況了，天兒，我們就先離開了。”
“嗯。”秦紹天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依舊是相信蘇心木所做出的選擇的。
蘇心木和黎堯弈先一步並肩離開香烤串串，他重新戴回了口罩，收斂起方才不加掩飾的鋒芒，眉眼平淡。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率先開口：“所以指揮官，其實是故意的吧?”
“是。”黎堯弈很坦然地承認，沒有解釋原因。
聊至中途，蘇心木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若說秦紹天性子直，藏不住事兒，會直戳了當地質問，並不令人意外。
但黎堯弈便不同了。
他久居高位，統籌謀劃帝國大事多年，絕不是有什麼情緒都會表在臉上的人。
更不會因為想知道她心底的答案，而當場火上澆油。
除非他是成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