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棋盤中央,這場對弈,難論輸贏。
蘇心木輕捻著指尖,“既然是聰明人,又何必問我?”
矛頭被重新對準自己,孫澤襄輕挑了下眉,“蘇小姐想要知道我的研究進展,也得拿出來令我滿意的東西交換吧?”
“給你噹噹實驗體?”她依舊是從前的那副說辭,真心沒有半分,嘲諷意味倒是拉得慢慢的。
“讓指揮部的副指揮官當我的實驗體,我可怕指揮部回頭來找我的麻煩。”孫澤襄攤攤手,姿態輕鬆,還有心思同她開玩笑。
蘇心木定了定神色,回以同樣的玩笑話:“孫教授這般模樣,倒是讓我懷疑,你是否真的有進展,該不會只是在釣我的魚吧?”
“蘇小姐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孫澤襄俯身湊近她,眸色深深,“我好歹是化靈實驗系出身的,多年從事錦鯉化靈與人魚化靈的研究。”
他聲音頓了頓,意味不明:“蘇小姐不是最清楚的嗎?”
胸腔里的心臟倏地猛跳了下,她讀懂了孫澤襄的意思,資深醫師資格認證測試中出現的病患,都曾是他的實驗體。
甚至有種可能,他們原本都是健康的,但在孫澤襄無度的實驗下,屢次超越極限,靈力循環體系崩潰。
如果她沒能逃離科學所,或許下場不會有什麼分別。
“你想要什麼?”蘇心木吐出一口濁氣。
“想要你,可以嗎?”孫澤襄似蠱似惑地出聲,“我真的很欣賞你,甚至將這種情緒命名為喜歡也不為過。”
絲絲惡寒感從尾椎骨漫上了天靈蓋,蘇心木盯著他,出口成髒:“你有病。”
“嗯,相思病。”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沒得談就算了。”蘇心木後退半步,眼角眉梢附著著寒霜,“不過是晚起步一些,也沒有關係。”
這對話,怎麼似曾相識。
孫澤襄想起前幾天才被蘇心木嚴詞拒絕過。
他沉思片刻,終於決定換個靠譜的答案:“我希望你能遠離黎堯弈,之後不再插手我和他的戰爭。”
蘇心木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什麼時候插手過他們倆之間的爭鬥了?
她只是單純不喜歡孫澤襄的行事風格,且不願意大度地不計較往事罷了。
非要說的話,也就上回救蘇鳳菡的事兒能勉強和黎堯弈沾點邊。
“行啊。”她答應得爽快。
這回懷疑自我的換成是孫澤襄了。
她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答應了?
孫澤襄有種不真實感。
但歸根結底,他也沒那麼執著於蘇心木,他關注的,始終都是他和黎堯弈之間的比拼。
“我的推測,是存在某種基因或是什麼,能夠縮減不良反應,甚至達到治癒的地步。”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在蘇心木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