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木豎起三指，向他承諾：“我會一直在的。”
“那可以回。”他答應下來。
“蘇副指揮官——”房門忽地被推開，任季德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抱歉，打擾了。”他後退半步，咣當一聲又關上了門。
蘇心木眉心突突了兩下，“指揮官，你先鬆開手，我和他說句話。”
“你要叫我阿弈。”他直勾勾地看向她，眼底透出不容拒絕的強勢，即便是他的理智不在線，也依舊有從前掌控一切的風範。
“好，阿弈，你讓我和他說句話，好不好?”蘇心木從善如流，順著他的話哄他說。
現在的黎堯弈，和天真幼稚的孩童也沒什麼分別。
她要是跟他計較，那是計較不出什麼的，倒不如乾脆哄他聽話。
“他是誰?為什麼要和他講話?為什麼不和阿弈講話?”他靈魂質問三連。
如果旁邊有個醋罈子的話，肯定已經被他一腳給踹翻了。
蘇心木深吸了口氣，乾脆搬出威脅大法：“沒有為什麼，你不同意的話，我就不陪你回家了。”
“噢。”他喉間溢出悶悶的單字音節，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那你要快點回來。”
“嗯。”蘇心木起身，徑直走出去，回身關門的時候，看見他不依不舍地望著自己所在的方向，像什麼生死離別似的。
一瞬間她有些心軟，但仔細想過心軟的後果是談話不能正常進行後，她的心又支棱起來了。
走出門，任季德果真等在外面，靠著樓梯欄杆，望著遠處。
聞聲，他回過頭，面帶惋惜與遺憾，“很多年前的我，大概怎麼都不會想到，黎堯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頓了頓，十分感慨：“歲月蹉跎，時光不饒人啊。你說，如果當年是我當了指揮官，現在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沒有誰能預見未來的事情。”蘇心木雙臂撐住欄杆，“你知道蝴蝶效應吧?過去做的每一次決定，都會影響到未來的結果，即便是我們擁有穿越的能力回去改變，一切也不會是十全十美的，沒有什麼是真正完美的結局，你說是不是?”
任季德笑了下，“說得也是，說不定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話鋒一轉，“你帶他回去阿爾法星吧。”
他會主動提出讓她帶黎堯弈離開，蘇心木是萬萬沒想到的。
“那你和他之間的誤會，怎麼辦?”她偏頭看向任季德。
“時間還很長，等他恢復正常，再談也來得及。更何況，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想和他好好談，不也沒辦法嗎?”任季德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這倒是真的。”蘇心木站直了身子，“那我們今天就返程了，早些回去，留給我們的時間總會多些，說不定研究也能推進得快點。”
任季德微笑：“那我就祝你們一路順風，來日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