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堯弈沒再開口，沉默著看她許久，久到實驗室外的申東前來催他：“指揮官，時間差不多了。”
“嗯。”他轉身跟著申東走出門，“孫澤襄那邊怎麼樣?”
“他似乎沉寂下來了，這些天都沒出現在科學所。”申東向他匯報著最近的情況，“不知道去了哪裡，這並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黎堯弈抿了下唇角，腳步倏地停住。
“指揮官，怎麼了?”申東不解地抬頭看向他。
他輕抬下頜，示意申東往前面看去。
青年身著白大褂，眼眸溫和平靜地望來，單手插在兜里，姿態幾分悠閒，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半點影響似的。
是孫澤襄。
“要不要聊聊?”他抬了抬手掌。
黎堯弈輕呵一聲，徑直邁步越過了他，丟下輕飄飄一句話：“沒什麼可聊的。”
“如果我說，蘇心木對你不是真心的呢?”他勾著唇角微微一笑。
黎堯弈腳步微頓，而後默默轉身看向他，“是嗎?證據是什麼?”
“記得你和她第一次見面嗎?阿爾法X-001藥劑意外觸發你的易感期，你和她發生了關係，隨後你們達成合作，她被你帶離科學所。”
孫澤襄比黎堯弈要稍矮一些，說這話時後退了半步，平視著他。
“然後呢?”黎堯弈波瀾不驚。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走一個心儀的實驗體嗎?一切都是我和她早先商量好的計劃，為的就是讓她接近你。”孫澤襄語氣輕緩，“她不愛你。”
黎堯弈不為所動，“你說完了?”
孫澤襄眉梢輕挑，“你不信?”
“我為什麼不信她，卻信你?”黎堯弈眼風掃過他，抬腳往科學所大門的方向走去。
申東瞪了孫澤襄一眼，連忙跟上。
獨留孫澤襄站在原地，臉上是欣慰解脫的笑。
“指揮官，孫澤襄是不是瘋了?這種低級的挑撥離間也能說得出來，蘇副指揮官怎麼可能是內奸嘛，她那樣好的。”跟著黎堯弈上了星艦，申東忍不住碎碎念。
黎堯弈沒有設定目的地，只散漫遞來一眼，“她確實不會是，那你呢?”
“!!!”申東瞳孔猛地一縮，表情僵住，轉瞬又笑起來，“指揮官，我怎麼會是內奸呢?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我知道。”他用的是陳述句，“你和任季德的關係。”
申東攥緊手指，末了徐徐鬆開，“看來，指揮官兆青星一行，已經解開了心結。”
黎堯弈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