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人群中的角落裡看見了柳儀溫,然後又將視線落在了皇帝臉上,驚訝又不知所措著,“父皇,您怎麼來了?”
“朕怎麼能不來,你都暈過去了,林之盛過來稟告的時候都快把朕嚇死了,到底怎麼回事,身子不是都好了嗎?怎麼還病成這樣了?”
“回稟陛下,六殿下的身子確實是好多了,陛下瞧這段時間六殿下的表現就知道,但秋季寒涼,吹了冷風又淋雨受凍,將體內的寒症與弱症再次引了出來,才會如此。”柳慶
“是微臣該死!”柳儀溫立刻以頭觸地,做出謙卑驚懼的模樣,渾身細細地抖著,“昨日午後殿下派人來說六殿下身子不適,微臣立刻趕去,卻在御花園碰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他身體也不適,可微臣學藝不精,查不出殿下有何病症因而惹怒了太子殿下,被罰跪於石階上,六殿□□恤微臣,冒雨前來,這才淋了雨加重了病情。”
柳儀溫訴說著事實,話里話外說是自己的原因,但有心人都能聽出來,如果不是太子,根本不會發現這樣的事情。
“父皇,您別怪他,原本兒臣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沒曾想不過吹了風淋了些雨竟然就又病成了這樣,咳咳咳……又讓父皇憂心了,都是兒臣不好。”宋琲微微地動了動嘴唇,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宋琲的身體好轉是宮中有目共睹的事情,畢竟都能進行騎馬射箭這樣的活動了,是因為柳儀溫的調理才得以如此,他的話將柳儀溫摘了出去,還順道誇讚了一下,將緣由全都推到了太子身上。
安妃眼淚汪汪,用帕子擦拭著宋琲額間的汗珠,抽噎著,“原本讓柳太醫時時刻刻在琲兒身邊照顧著就是防止突發情況,可沒想到……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安妃以退為進,沒有直接提到太子,卻句句在指摘太子。
人人都知道柳儀溫是伺候六殿下的太醫,雖說不是特有,但應當事事為六殿下為主,太子在明知道六殿下身體不適,還耽誤太醫的時間,就是故意的。
皇帝臉色鐵青,皇后看在眼中,立刻道:“都是太子的不是,本宮已經罰他跪在殿外請罪。”
“皇后娘娘說哪裡的話,太子殿下千金貴體如何能跪,陛下,讓太子殿下起來吧,真真是折煞臣妾與皇兒了。”安妃拉著皇帝的衣袖,滿臉的惶恐與不安。
“父皇,兒臣沒事的,不怪太子哥哥,”宋琲順著安妃的話道:“都是兒臣不好,如果不是兒臣身子不爭氣就不會這樣的,怎麼可能連累太子哥哥呢,咳咳咳……”宋琲猛地咳嗽了起來,眼淚都止不住地咳了出來,看得柳儀溫的心一抽一抽的,想要伸手幫他擦擦他,但安妃在這裡。
然而這樣的勸說並沒有令皇帝對太子的印象有一絲絲的好轉,怒道:“柳太醫何辜?琲兒何辜?那都是他應該的。”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的怨懟,又道:“是,所以臣妾心中難安,讓張太醫也一同過來了,多一個人或許對六殿下的病情有所研究呢。”
柳儀溫眼眸一閃,還真的讓他猜中了,皇后果然還是不放心,必須要親自驗證才行。
安妃跳出來反對,“柳太醫師徒醫術高超,琲兒的身體都由他們一手照料,就不必勞煩張太醫了。”
“安妃妹妹,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張太醫的醫術並不比柳太醫差。”皇后見安妃極力阻止,猜測裡頭有貓膩,一定要讓張太醫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