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溫不禁疑道:“殿下為什麼要在寢室內放兩張床。”
“這樣你可以睡得更舒服些,不過小柳太醫身上又香又軟,我是不介意我們一起睡的。”宋琲彎腰湊到了柳儀溫身邊,笑眯眯著,憋著一肚子壞水的模樣,道。
柳儀溫無情地將宋琲的臉推遠了一些,他們相處快一年了,他早已習慣宋琲這樣不著調像個二流子的模樣。
若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總是亂摸亂動,那晚上就不用睡覺了。
“殿下還是清心寡欲些。”明明那些書都不看了,怎麼還是這副德性呢。
“此乃人生一大樂事,怎可捨棄。”宋琲輕輕地往柳儀溫的脖頸間吹了一口氣,猶如羽毛掠過,留下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柳儀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憋紅了臉,惱羞成怒著,“殿下!”
果然,宋琲的行為舉止沒有最討厭只有更討厭!
***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四季更迭變化,轉瞬之間已是柳儀溫考入太醫院的第三年了。
自宋琲另府別居,柳儀溫每日散職之後還得回到楚王府,真真是待在王府的時間比柳府都要長,柳儀溫已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家了,後來就變成了每七曜去兩三次,才得以喘口氣。
臨近年關,大雪飄揚之際,柳慶大病了一場,形容枯槁、身體疲乏。
原本就快要到致仕之年了,加之陛下頭風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只有柳慶的針灸之術才能夠緩解,每每發作,無論颳風下雨都得前往,漸漸地身體就吃不消了。
柳慶的病來得又急又猛,昏睡了整整三日,高熱反反覆覆,柳儀溫衣不解帶地侍奉在師父的病榻,直到第四日早晨高熱才徹底地退了下去。
柳儀溫眼睛都熬紅了,用溫熱的帕子擦拭著柳慶的手臂,為他做簡單的清理。
“好了,你別忙活了,我感覺鬆快了許多。”柳慶說話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柳儀溫倒了一杯熱水,餵給柳慶小心喝下,“師父的針灸之術,徒兒已經學精了,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該讓徒兒去,師父不該這樣辛苦的。”
“我想著自己的身子骨還挺硬朗的。”柳慶想在還能幹得動的年紀與能力可以為柳儀溫再多承擔一些,不讓他過早地接觸宮中的波雲詭譎,提心弔膽地過日子。
柳儀溫心中難過至極,眼睛都憋得通紅,他害怕失去師父,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柳慶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柳儀溫的手背,以示安慰,“沒事的,只是不巧碰上了大雪天氣,路面積雪車馬難行,才走路去的,誰知竟然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