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柳儀溫立刻噤聲,“主子的事情不可亂議論,再如何都是太子自己的錯,與我們無關,這事兒你就不要到處說了。”
有人故意為之也好,太子見色起意也罷,既然太醫都把不出任何毛病來,皇帝只會壓下此等醜聞,避免有損皇家顏面。
“我知道輕重的,就是和你說一說,其他人我一概不理的,只是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程書禮忽然壓低聲音,有些擔憂,“中宮與安樂宮向來不對付,會不會把這髒水潑到楚王殿下身上?儀溫,你要千萬保全了自己。”
侍奉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的主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晚又飄起了小雪,室內燃著碳火,柳儀溫卻還覺得有些冷,裹緊了自己的裘衣。
程書禮走後,楚王府派人來接他,柳儀溫心裡煩地很讓人打發了出去。
而後柳儀溫就一直沒有睡著,乾脆坐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然後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窗戶微動,透進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柳儀溫警鈴大作,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小毛賊趁著雪夜趁著眾人都沉浸在闔家歡樂之中來行不軌之事。
以免打草驚蛇,柳儀溫先是找了個趁手的武器——硯台,慢慢地靠近窗戶,只待那個小毛賊探出一顆腦袋就拍下去。
這要是拍下去腦袋都要開花了,幸好宋琲反應夠快,一把抓住了柳儀溫的手,一個欠身就躍了進來,“等等!是我!”
雖然阻止了動作,但硯台里還殘留了一些墨汁,都撒在了衣襟上。
“楚王殿下!”柳儀溫又驚又不可思議。
柳儀溫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宋琲呢,他到是送上門來了,他對宋琲還又羞又氣,直言道:“殿下什麼時候像小賊一樣學會翻牆了呢?”
“還不是你一聲不響地走了,等我回來派人去找你,你說身子不適就給打發了,我自然得來瞧瞧。”宋琲自顧自地脫掉了外衣,往椅子背上一搭。
柳儀溫讓侍從送了一盆熱水進來,不過沒讓他瞧見室內多了一個人。
“殿下應該走正門,偷偷摸摸的幹什麼?”柳儀溫忍不住埋怨了一兩句,要是剛剛真的敲了下去就完蛋了,腦袋肯定要腫起一個大包。
宋琲在熱水裡淨了淨手,笑道:“那你會讓我進來嗎?”
柳儀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