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柳儀溫弓著腰身,遮掩著自己的小肚子,然後問南越塵道:“殿下是不是已經走了?”
“是啊,今日天不亮就離開,您有什麼事兒?”
柳儀溫一把將南越塵拉到了一邊,仔細地詢問著,“我們大概多久到京城。”
“怎麼也得有□□日,嶼山不能走了,我們得繞一下,會再延長几日。”
一進京就得回宮述職,耽誤不得,再耽誤幾日的話就得六個月了,他的肚子再拖下去只會越來越明顯,到時候就是穿得厚實些也能看得出來的。
一路走來那麼人看著,他想躲都沒法躲的。
於是,柳儀溫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地和南越塵道:“那我能不能給殿下寫封信,快馬加鞭地送給他,或者飛鴿傳書,之前我們寫信的時候也用過。”
“飛鴿不太行,不過可以快馬加鞭送去,能比我們早個五六日送達。”
柳儀溫一聽連忙回去寫信,迅速寫完之後交給了林栩然,“麻煩你一定要幫我送到,我……我現在沒有銀子,等回京了,我一定……一定好好謝謝你。”
南越塵受寵若驚,道:“柳太醫說哪兒的話,為主子辦事是應該的。”自家主子對柳儀溫的態度可是日月可鑑,說不準以後還能是王妃呢,那也是正經主子,這點小事兒肯定辦得妥妥的。
不知道還好,自從知道自己肚子裡懷了一個小娃娃就哪哪不適應,不是怕磕著碰著了,就是怕被人發現了,活得像只驚弓之鳥一般,都弄得心力交瘁了。
柳儀溫除了吃飯以外都蜷縮著,就連江太醫都看出來他的行為怪怪的,不由得道:“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給你把把脈象。”
“不,不用,”柳儀溫連忙拒絕,“我很好,可能是……可能是坐馬車時間太長了,有些不適應。”他急得汗都要出來了,還好江太醫沒有執意如此。
柳儀溫等啊等,都等到了第八日,到了江南一帶都沒有等到宋琲的回信,按理來說他的信應該早就送到了,可是現在猶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生息,他越發坐不住了,離京城越近,他越是不安。
一日在驛站歇腳,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討論什麼。
“你聽說沒啊,縣令昨天被人刺殺了,命大沒死成。”
“抓到刺客了嗎?”
“沒有,衙門那兒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要我說那都是報應,當官不為民做主,現在輪到他自己了,活該。”
韋旭陽忽然湊了過來,眨巴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柳太醫,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
柳儀溫的筷子一頓,他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射過來,他只能將頭埋得更低,心虛地很,“沒……沒有吧,我怕……怕冷,衣服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