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那邊有,你要馬做什麼?”
“我想回京。”
魏伯增猛地站起來,情緒再次激動起來,“那裡就是個虎狼窩,既然跑出來了,就別回去了,你在這兒,我們有能力照顧你,誰都不會欺負你。”
“可我的親人還在那裡。”而且他還有仇未報,不能將哥哥一個人丟在那兒。
既然宋琲不給他回信,他就得自己回去,去找哥哥。
魏伯增在屋子裡來回地踱步,他知道京城不是個好地方,宮裡更不是,一塊白玉掉進去都會染成黑色,何況是柳儀溫這樣的性子。
“那也不成,再怎麼樣也得把孩子生了才行,京城有那麼多認識你的人,你當初想要逃跑就是怕身份敗露,被當成欺君之罪,到時候還會連累親人。”
柳儀溫沉默了,大叔說得對,他光想著許府的仇,倒是忘了這一點,忘了自己原先逃跑就是為了躲避了。
由於一個念頭而造成了一系列的後果,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一天裡,柳儀溫的情緒又是大起大落了一陣,受情緒的影響肚子也有些不舒服,便在裡屋休息,喝了藥才好了許多,一直到閉館才出來。
柳儀溫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集市上買了一些黑炭,他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可是一轉頭卻是空無一人,還想巷子離集市不遠,他加快了腳程,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回去之後發現窗戶被打開了,他不記得是風吹開的,而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關了,連忙關上。
然後燃了碳火,屋裡瞬間暖和了許多,窗戶不嚴實,絲絲縷縷地會透進來一絲涼風,但沒關係,若是空間太密閉了反而會中毒。
有點奇怪的是,除了窗戶,其他的東西似乎都有輕微的移動,也有可能是自己記錯了,撓了撓腦袋,他不作他想。
一如既往地炒了小菜,簡單地吃了一頓,又架起了小爐子熬藥,燒了一壺熱水,倒在水盆中,除了鞋襪,露出了一雙潔白無瑕的腳,微微的有些浮腫,浸泡在溫熱的水中舒適了不少。
腳浮腫的越發厲害了,鞋子都要穿大兩碼的,走路還有些疼,柳儀溫有些不太習慣,他艱難地彎腰想要揉了揉腳,可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不由得嘆了一聲氣。
腳泡完後,安胎藥剛剛好,便一口氣把它喝掉了,洗漱完又收拾好一切,把窗戶的小縫開得大了一些,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衣服鑽進了被窩。
時辰還好,床頭燃起了一根燭火,翻看著已經看了一半的醫書。
月份越大,柳儀溫就覺得越疲憊,沒看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地都要耷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