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上天垂憐,他終於又有機會與十七歲的郁白相逢。
「柳城和長安,一北一南,相隔千里,連春光的到來都有時間差別,若非如此,我如何能跨過千山萬水時時與你相見?」
——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事情回到原點。不僅如此,他還要他和郁白這兩條線相交相纏,綿延千里。
不顧郁白的掙扎怒視,趙鈞死死按著他,一句接著一句地說下去,都是早已在心頭百轉千回過的字詞。
他的愛自私而濃烈,不惜剪除少年羽翼禁錮身邊,又在其失憶後編織謊言,一步一步地誘他走向自己的陷阱。這些他都承認。
而現在就是最後一步。
趙鈞俯下身,靠的越來越近:「阿白,我要說的說完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帶著薄繭的指腹揉搓著頸間柔嫩的皮膚,因為用了些力氣而留下了轉瞬即逝的紅痕,卻又漸漸順著衣衫下滑,不多時便靈巧地解開了一顆扣子,探入其中。
他猛然打了個激靈:「趙鈞!」
「我不喜歡你……放開我。」郁白呼吸愈發急促,良久才讓自己略略平靜下來,「你是皇帝,你應該娶名門世家的女子為皇后,我是男子,你不該同我扯上關係……我……你總是騙我……」
說到後來,郁白自己也有些糊塗。他究竟是因為趙鈞總是騙他而不喜,還是因為趙鈞是要擁有三宮六院的皇帝而不悅?可事實上——事實上他本不該為這些事情有任何不悅。
不知何時郁白衣衫已經散了大半,而那始作俑者仍未有一絲收斂,指尖已經摩挲著腰腹朝更隱秘之地探去,慢條斯理地撩撥著少年最原始的欲望。郁白被迫繃緊了身體,卻又被那人在後腰極富技巧地掐了一把,登時腰肢一陣酸軟。
「阿白?」趙鈞貼著郁白耳邊低語,嘴唇擦過他濡濕的唇角,「舒服嗎?」
「……」
郁白茫然睜著眼睛,沒有答話。
手掌忽然被人抓住,那人一根根掰開他蜷著的手指,將一枚柔軟的香囊塞進他掌心。
「別不情願,這是朕親手縫的,旁人想求還求不來。」
……誰稀罕似的。郁白下意識想反駁,那人握著他的手,卻忽然沒了聲息。
似乎過了很久,他才聽到那人的嘆息。
「寄骨花……還當你為什麼這麼輕易便動情,原是中了蠱。」趙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是你這副模樣,朕都不知是不是該謝那下蠱之人了。」
趙鈞的聲音越發飄渺,仿佛是自千里之外的雲端而來。
蠱……什麼蠱?
郁白猛地抵住趙鈞胸膛:「你……」
「我還不至於卑劣到用這種手段。」趙鈞知道郁白想說什麼,但並不給他這個機會,溫柔而強硬地掐住他的下頜,「看著我,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