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威脅一句:「別在這兒裝可憐,回去再跟你算總帳。」
趙鈞忽而輕聲道:「我怕來不及,現在就把帳算了吧。」
說著,他勉強撐起雙臂,向前俯身,就著這個艱難的姿勢,在郁白唇上落下一吻。
……那是他渴求多年的,令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阿白。
。
也許是這一吻封印了他的語言能力,郁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待他反應過來,已經被趙鈞抓住了手,那垂死之際還不忘耍流氓的登徒子不知使了什麼法子,郁白登時感到自己筋脈中湧上一層暖流。
在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中,趙鈞抽出手,輕聲道:「阿白,別怕。」
郁白卻說:「趙鈞,我有幾句話同你說。」
或許不到以命相搏的時刻,人便不會生出那麼多親吻的欲望,或許每逢生離死別的關頭,才是重整彼此內心的最佳時刻。的傳說往往在絕境中發生,舊夢重拾的悲歌常常在離別中奏響,這最為俗套也最為真實,最為荒誕也最為神奇。
生死面前,諸事皆輕。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訣別的時刻。郁白在混沌中堅定了這個想法,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到趙鈞死在他面前。
他不管趙鈞茫然無措的神情,在起身拔劍的同時扔下最後一句威脅:「但我不想現在說,所以你最好活著,等我回來。」
。
嗒、嗒、嗒。
幽黑的樓梯緩緩走下來一人。
灰塵迭起,那人負刀在背,仍舊是那身似乎百年也不變的灰衣,看起來高聳難以攀越:「你已經窮途末路了。」
「是的。」郁白靜靜地說,「如果你不幫我,你就永遠也沒辦法從我這裡知道你想要的了。」
作者有話說:
終於親了?(*°ω°*?)*
第85章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灰衣人緩步走來,抽出背後的長刀。郁白亦無所畏懼地迎上前去,手中三尺劍凜冽生光。恰逢一道閃電划過,映的天地亮如白晝,亦照亮了他身上的血跡。
「是麼?」那灰衣人淡淡地挑眉,「可惜了。」
「可惜,我已經不需要從你這裡知道什麼了。」他面無表情地拔出刀來,「而且按照我目前清楚的情況來看,我更可惜前幾次沒有直接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