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寸心輕笑著搖了搖頭,腳步卻仍然未曾停留。在他身後,花漸明猛然劇烈咳嗽起來。
還是和從前一樣能裝。容寸心背對著他,聲線無奈:「聽話。你又不是小白那風一吹就倒的,我連皮肉傷都沒給你留下。」
他輕而易舉地拆穿了花漸明的詭計,豈料背後卻沒了聲響,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容寸心望著遠方天色,咽下最後一口芝麻酥餅,認命地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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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白玉京教了你兩年,也仍然沒有摘下假面?」趙鈞著實有些訝異。
「是,試金樓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真容。」郁白又舀起一勺藥粥,「快點兒,一個大男人磨嘰什麼。」
趙鈞勉勉強強遵守了「一個八卦故事換一碗藥」的約定,伸著脖子接過了那一勺:「所以……你師父和師兄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郁白理都不理他:「發生了一些你知道就會死的事情。」
趙鈞皺著臉咽下一勺:「那我死了你會給我收屍嗎?」
「您的屍體不是已經在皇陵里埋著了嗎。」郁白涼涼地剜他一眼,「不然我覺得你還是一口悶吧,這麼一口一口細嚼慢咽地嘗,你到底是想喝呢,還是不想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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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發出一聲「咚」的悶響。花漸明頭也不抬地拋去一截木柴,在那人閃身躲避的同時,自身後偷襲,將仙人壓在自己身下。
他旋即吻了上去。
不是蜻蜓點水的親吻,而是拆吃入腹般的撕咬,如同伺機撲食的猛獸,揚起利爪,捕獵渴念已久的。他注視著懷中衣衫不染俗塵的仙人,如同飢餓的野獸注視著嘴下的獵物,眸中毫無敬畏,只燃著燒不盡的濃濃慾念。
良久,他終於慢慢鬆開。
他輕輕抿了抿容寸心的唇,那常年顏色淡薄的嘴唇已變得緋紅明麗,有瑩潤水絲牽絆其中,仿佛夏日清晨沾濕露水的蜜桃,平添幾分誘人美色。
那是他的功績。
「師父,一別數年,您連我真正的水平都忘了。」仿佛在談論什麼秘密似的,花漸明聲音放的極低,「膳房地硬,比昨夜軟枕高床如何?」
「此事不在環境,只在人為。」容寸心含笑著攀住他的肩頸。一雙眼眸好似落了桃花的潭水,眼波流轉間花瓣打著旋兒漂浮,眸光亦可捕捉到那嗅不盡的花蕊甜香。
他眸中含笑,問的也露骨:「怎麼,小花兒,昨夜春風剛過,今早就這般欲求不滿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花漸明的臉色便愈發難看起來。
……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苦苦尋了百年的人立在他面前,風姿卓絕,與昔年別無二致,恍然又是那白玉京中獨面天雷的仙人。
只是,此刻他卻是衣衫半褪的。